“几位叔叔、伯父亲自登门,不知有何要事啊?”冯定邦面带笑意明知故问。
几个老头有的拄着拐棍有的扶着桌角,赶紧站起来客套道:“哦,也无甚要事!听说你们家囤积了数百万斤粮食,还招募了一百多家丁,刚好路过,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可拉倒吧你!那么巧你们一起路过?
冯定邦脸一副假笑,呵呵笑了几声说道:“你们误会了!我哪里有囤积粮食啊,只是家里生意周转不开,卖了些祖产,他们又没有足够的现成儿银子,所以就用粮食来抵扣的嘛!”
这几个老头对冯家卖地这事一清二楚,其中两个还参与了呢。
“贤侄啊,听说大堤民夫和官府闹腾起来了,还死了不少人呢!这事儿你听说了吗?”一个白胡子花甲老头颤颤巍巍说道。
冯定邦撇嘴一笑说道:“我这些日子忙于家事,这个到未听说!”
另外一个五十来岁的人说道:“我还听说现在官府正在调集人马抓捕参与的民夫,真要追究起来,牵连的人好几千都不止,很多人都已经逃跑了!”
“是啊,是啊!这数万民夫一跑,官军再一追捕,非得激起民变不可!到时候咱们肯定会被波及!”旁边又一个人附和道。
冯定邦哈哈笑了几声,双手背在身后说道:“他们爱抢谁抢谁,我们家的大院绝不会让他踏进半步!”
那个花甲白胡子老头情绪有些低落,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他挪到冯定邦身后说道:“你们家现在有粮有人,当然是不怕了,冯家庄其父老乡亲该怎么办啊?”
话说得还挺漂亮,扯什么父老乡亲啊,你们不就是想保自家的周全嘛!
冯定邦扫视一圈,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坐下来表情严肃地说道:“诸位叔伯!你们不必卖关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能帮忙的我一定尽力!”
在场的人听了都面露喜色,相互之间暗使眼色。
“既然贤侄这样说,那我们也就没什么不好开口的了!
官府和民夫冲突已是不可避免,黄河两岸的百姓恐怕也会被裹挟进去,今年春耕肯定是要荒废,到时候劫掠伤人之事定不断绝。
你们冯家现在不是有粮有人嘛,我们的意思是你们组成一个乡团来保卫冯家庄!”
“是啊,是啊!冯家人多势众,再合适不过了!”其他几个人赶紧奉承附和。
算盘打得挺精啊,想白嫖是吧?冯定邦就知道这帮家伙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不是小侄不愿意帮忙,只是冯家实在是势单力薄啊,我卖地换了多少粮食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个大概。
百十万斤听着是挺多的,堆起来也能填满几个粮仓,可是冯家现在吃饭的人也多啊,省着吃也就够二年的。
这样一来哪里还有余力去帮别人啊!诸位叔伯还是另觅他处另请高明吧!”
冯定邦说完假装把他们晾在一边,自己端起茶碗悠闲地喝茶,实则偷偷观察他们的反应。
几个老头一会儿相互使眼色一会儿交头接耳小声嘀咕,最后为首的那白胡子老头叹了口气说道:“贤侄啊,我看这样吧!这事你先应承起来,后面缺粮缺钱咱们再商议就是了,与其让流民土匪给抢了,还不如把钱粮都舍出去组织乡团自保。”
冯定邦终于听见了自己想听的话,他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假装为难道:“这......小侄确实喜欢舞枪弄棒,也懂些弓马,组织乡团是件大事,非一家所能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