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摆摆手,挑起了一边的眉,道:“先看看。”
这边沈沉澜不急不缓的放下书,然后才说:“不知道这位兄台是如何判定我买不起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张开袖子坦坦荡荡道:“莫非就凭我穿着的衣裳?”
那人本来就等着眼前这人会像其他穷书生一样,被他说两句就羞愧得逃走了。
不曾想这人还大大方方与他讨论起衣裳来了。
便说:“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沈沉澜低笑一声,这招数他小学就已经玩腻了。
没想到古人也乐于此道。
他反问道:“所以兄台的意思是,寒门子弟就不该读书?是不是连书铺都不该踏进一步,这读书,就该把寒门子弟排除在外?”
这话一出,可把周围不少寒门读书人,说得目光炽烈,满脸愤恨。
可不就是么,他们每次进书铺,都畏手畏脚,生怕别人说自己寒酸,也不敢多看。
可天下并没有一条规定,写明寒门不可科举。
这般瞻前顾后,倒显得多余了。
男子本来只是打算把这碍眼的人赶出去,没想搞起对立,被这人一问,只能否认道:“我可没什么说。”
沈沉澜微笑:“那你是什么意思?在下虽然读的书不多,但也知道圣上为了鼓励寒门子弟参加科举,特令降税,莫不是,你觉得圣上的旨意很可笑?”
说着,他还朝着不知名的方向,拱手一拜,还有模有样。
男子听到这人搬出“圣上”腿就软了,他不过像寻常一样,说两句罢了,怎么还牵扯出这些了。
当即面色惨白,马不停蹄地从书铺溜走了。
这人一走,书铺四周的角落,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