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霜雪对夫子的态度一般,但对学堂里的孩子却很好,她也不知怎么的,见了小孩总是两眼发酸,多看一眼都能落下泪似得。
夫子见她对孩子好,心里的欢喜更甚,连翻田插秧这种事都抢着去做。
有好事的妇人要帮夫子说媒,夫子把家里存活都给了媒婆,又赶着去镇子上买了众多零食糕点,让媒婆带去给龙霜雪吃。
媒婆去时,龙霜雪正吃早饭,听说夫子要娶自己,她有些诧异。
两人正说着话,屋外来人了,进屋后就绕着院子打量。
村长也来了,把龙霜雪拉到一边,让她从这里搬出去,这一片有洛阳的大官要用。
村长看向媒婆,“李媒婆,你在也省得一家家跑,你家也得搬走。”
李媒婆一叉腰,“凭啥啊,都住了快一辈子,你说搬就搬,老娘可不搬。”
孙书生一直在不远处紧张看着,见好像吵起来了,便一路小跑着过来。
村长见是他,松了口气,把事又说了一遍,“小孙啊,你也是村里的读书人,这事你得带头。”
孙书生面色忧郁,“村长啊,这忽然要搬的,我们可都怎么办啊。”
来人道:“急什么,大官有银子给你们。”
村长对着孙书生板起面孔,后者讪讪道:“也不是不肯搬。”
村长堆笑着请来人到下一家去。
不一会,县令来了,镇长也来了,拉着洛阳来的贵人去了镇子里最贵的酒楼吃饭,一提起安和县建祠堂的事,县令拍着胸膛表示肯定完成,然后看镇长,镇长又看向村长。
洛阳的贵人自然住在县令家里,此次太傅给了五百两银子让那些村民搬迁,办这事的人自个收了两百两到腰包里,把剩下的三百两给县令,让人把此事办好。
县令的夫人盯着银子心疼不已,仿佛花的是从荷包里拿出去的自家钱。
县令偷偷拿了一百两,县令夫人觉得太少,又拿了二十两。
镇长被叫到了县令家里,县令指着剩下的一百八十两,让镇长无比把这事办好。
镇长请村长喝了顿酒,决口不提这一百八十两的事,倒是把话摞酒桌上了,要是这事办不好,别说当村长,洛阳城的大官怪罪下来,连人都没得做哩。
村长回家后怎么都睡不着,当村长自然有当村长的好处,隔天一早,他就把村民都聚集到一起,逐个让画押。
龙霜雪是第一个不肯画的,陆陆续续有好几个人跟着。
孙书生本来已经拿起了笔,后来又放下,悄声对龙霜雪说:“不要和他们作对比较好。”
村长怒瞪这个刚来村里不久的新人,气汹汹的走了。
村民们聚集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他,最后看向孙秀才,大家觉得读书人法子总是好的。
众人让孙书生去找村长,书生便去了,到了村长家,凳子还没坐热,村长苦口婆心的让书生回来和大家好好说,他又回来了。
路过龙霜雪家的时候,他把学生送来当学费的鸡蛋送给龙霜雪养身子。
龙霜雪问:“村长怎么说?”
苏书生讪讪道:“要不咱们就搬吧,胳膊拗不过大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