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闭上眼睛,唇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个弧度,南宫霄天此刻的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他突然觉得中毒这件事好像也并不算太坏。
疼痛并没有平息太久,只过了半个时辰,灼热再次袭来。沐九思一瞬不瞬地盯着榻上的男人,眼看着他的呼吸不断加重,胸口剧烈起伏着,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下来,很快将两鬓打湿。
“疼就喊两声,别忍着。”浸了布巾敷在他的额头,沐九思轻声说道。
感觉到额头的清凉,南宫霄天再次出言提醒:“沾沾水就好,不许把手放进去,听到了没?”
沐九思悄悄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九儿,跟我说说话吧。”太安静了,疼痛感会被放大。小东西还没变声,说起话来是那种带着清越的童音,还有些软软糯糯的,他爱听。
沐九思想了想说:“殿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米的娘是谁么?就是我们吃的白米饭的米。”
“米是稻子磨出来的,它的娘亲是稻子。”
“错,米的娘是花。”
“为什么?”
“花生米呀!”
南宫霄天忍不住笑了:“花生米,亏你想得出来。不过,似乎有些道理。”
“那我再问你,米的父亲是谁?”
“不会也是花吧?”
“当然不是,米的父亲是蝶,蝶恋花嘛。殿下知道米的外婆,就是外祖母是谁么?”
南宫霄天略一思忖,试探着问:“是笔吗?妙笔生花。”
“殿下,你要不要这么聪明!”沐九思张大了嘴巴,“那你再说说米的外祖父是谁?”
这次南宫霄天说了几个答案,沐九思都一再摇头,最后抿着嘴道:“米的外祖父是爆米花,因为他即抱过花又抱过米。”
南宫霄天轻笑:“你这个小东西,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我也忘了是从哪儿听的了。”沐九思换了条新布巾放在他的额头上,又拿了条干的给他擦汗。
一共三颗药丸,每个时辰服用一颗,服了之后稍稍缓解,可用不了多久,蚀骨的灼痛就会更加强烈。丑时服下第三颗,仅仅过了一刻多钟,南宫霄天就已经又是浑身滚烫。
“热,好热……”衣裳被他大力撕开,整个胸膛都露在空气当中。
沐九思一边不停地用湿布巾擦拭,一边劝道:“殿下,去暗室吧,别强撑了。”
男人的眸色愈发浓郁,红得象是快要滴血了一般,眉头紧紧地皱着,额角的青筋暴起,可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玄玉阴阳石之前,每次毒发比现在痛苦多了。
“要不我去找先生过来吧!”玄朴说过,只要挺过这一晚,以后会越来越好,可如今这种情况,万一挺不过去怎么办?
“他……来了,也一样。”玄朴这次回来就跟他说过,这药丸在每次毒发时服用,身体里的毒素会越来越少,疼痛也会一次比一次轻,少则半年,多则两年,毒就会被清干净。但每次都必须让毒发出来,不能靠其他药物或是玄玉阴阳石抑制,否则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彻底解毒。
看他如此痛苦地煎熬,沐九思的心也跟着隐隐地痛,顾不得他的警告,将整块布巾放进冰水浸透,稍微拧干了擦他的脖颈。
凉凉的触感让南宫霄天有了一丝清明,握住在颈间游走的小手,哑声道:“又沾凉水!”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那么多干嘛!”沐九思挣不开,干脆换了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