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一个丰衣足食。”许贵妃冷笑着打断了他,“你以为本宫要的就是这些么?”
南宫正诚面上一僵,叹了口气道:“这辈子算本王欠你的,如果有来生,本王定然要竭尽全力达成你的愿望。”
许贵妃唇边溢出一丝讥讽:“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让人备车,本宫现在就带着沣儿离开。”
南宫正诚嘴唇翕动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帐子。
“母妃,”南宫沣拉了拉自己母亲的袖口,“我们以后再也不回宫里了吗?”
从小到大很少有机会出宫,而且每次出去,都会前呼后拥跟着不少宫女太监。还从来没象现在这样,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许贵妃坐回到椅子上,把他拉到面前,抚了抚他的脸颊:“沣儿,以后不要再叫母妃。”
“那叫什么?”南宫沣皱着眉头问。
“叫母亲或者干脆就叫娘。”
从昨晚到现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都是南宫沣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虽然他并不完全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也知道或许以后就只剩下母亲和他在一起了。
“母亲,咱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许贵妃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母亲会想办法把你送到你姐姐那里。”
南宫锦四年前成了亲,嫁给了宛国公世子阮承平,之后随他去了青淮。以南宫锦的美貌和公主的身份,完全可以嫁得更好些,可她偏偏就挑中了阮承平。
许贵妃当年对这个驸马颇为不满,虽说他相貌学识都不错,但对于仕途却是没多大的兴趣。她的意思是想让女儿嫁个对南宫溯有助力的人,可南宫锦在没跟她商量的情况下直接去找宗德帝赐了婚。等她知道这事儿,圣旨已下,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阮承平婚后补了个青淮知府一职,带着公主前去上任,到如今四年有余,孩子都生了两个,却一直没再回京城。
许贵妃知道就算是侥幸逃脱,前路也是一片渺茫,与其让南宫沣跟着自己飘泊,莫不如将他送到南宫锦那里。虽然也要隐姓埋名,却也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记得当年女儿走的时候曾经说过,之所以选择阮承平,一是因为他为人谦和守礼,丝毫没有京城贵公子的纨绔之气。二是因为他饱读诗书,颇具才情。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没有野心。
她当时还讥讽说那是胸无大志,现在想想,她似乎有些明白南宫锦的意思了。女儿跟她不一样,看重的不是权力和地位,而是踏踏实实的生活。
虽然说驸马不能象其他人那样三妻四妾,但侍妾、通房还是可以有的。成亲四年,阮承平信守承诺,没有要过任何女人,只守着公主一个人。而他自己秉承中庸之道,不参与任何朝堂之争。一心只用在政务上,青淮本就是鱼米之乡,在他的治理下变得更为富庶。
也许这就是南宫锦想要的,而她也真的如愿得到了。再想想自己,也曾经风光一时,原本可以富贵荣华过此一生,却因为贪念而落到了如今这个下场。相比之下,也许女儿才是最通透的那个。
外面嘈杂的声音打断了许贵妃的思绪,她将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南宫沣不要出声,将他护在怀里,轻手轻脚走到边,悄悄将帐帘掀起一条缝隙,向外张望。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顿时吓得她花容失色。就见帐外已经动起手来,几名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正与康王的人打斗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