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个人的寝殿,安静照旧。
努力沉入睡梦中的我,如置身波涛起伏的汪洋之中;焦躁虽时有侵袭,但总有份恰如其分的安抚在身边,冰冰凉凉的,替我平复心绪,找回安宁。
我调整睡姿间,莫缘由地睁开眼,卧如睡佛的慕容曜跳入眼中那一刻,我怔,他宁;随即,眼前他皓月清辉般的笑靥铺陈开。
挪挪头,柔软在下,我下意识间才反应到,我一直以他的肚腹为枕。
“你这姿势,是在修仙还是在悟禅?怎么,准备就这样在我这儿屈就一晚?”
我正欲起身挪地,慕容曜快速摁住我肩膀:“病者为大,躺着,你舒服就行。”
顿时我无端别扭:“才不呢!软绵绵的一坨,头枕着没半分着力点。”
“那这样呢?”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面微带使力状,先前他软绵绵的肚子就变得硬邦邦的。
“神奇啊,你这肚枕还能自动调节软硬。什么诀窍啊?”
他坏坏一笑:“你自己摸摸不就知道了?”
我当时也脑热,他说啥,我就信啥;翻了个身,我小手就探进他的衣袍内。
由左至右,从上到下,不多不少刚好八块,我顿时脸滚烫,明白慕容曜在耍什么花招。
腹肌!!
“恶趣!”
心狂跳不止,我急忙蒙进被窝里躲羞。
“你又不是没见过,害什么臊。”
扯下捂得过于严实的被子,让我露出头间,又小心掖好每个透风的缝隙:“蒙头睡不利于换气,你还烧着呢,听话。”
我红着脸背过身,闭眼不搭理他。
可他倒好,半句好话都不肯哄;好长一段时间内,我俩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僵持着,着实让人闷气。
大概是我心里久憋着火,终是忍不住先开口:“没话说就赶紧回去。”
他小声道:“不是怕吵到你吗?这样,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尽管朝我撒,我都一一承着。”
我急道:“没这个胆。小性一时爽,事后被狗咬!”
话刚落,背后就窸窸窣窣响起偷笑声,我听着刺耳间转过身,凶神恶煞地给了慕容曜一个爆栗子:“你存心找我不痛快是不是?”
“娘子息怒,气急伤肝!我笑啊是因为倍感欣慰着,娘子总算恢复了些生气。”
“欣慰你个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慕容曜一脸委屈到:“我可什么都没提哦。”
“少来。你死皮赖脸地守在这,不就是想找机会教训我大闹日月同辉阁的事?不过抱歉,我这火气还没退,你怕是等到天亮也没机会。”
他挺无所谓的口气:“事后有什么好计较的?闹也闹了,即便占不住理子面子,可终究你是我娘子,天塌下来我也得给你顶着。只是闹出这么大动静,没把自个心情理顺反讨来身病,为夫瞧着亏本嘞。”
我推搪了把他的肢体关怀:“瞧这不是,嘴上一套一套说教跟着便冒了出来,还说不是存心。”
“我这哪算是说教,不也是为了讨好你,气消了病才好得快。”
大手攀在我肩头,脑袋轻轻抵着我的背脊,撒娇轻摇到:“主人,小的很乖很听话的,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