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黛、薛凝多在江湖行走,听这人说话的声音是淮西人氏。
那人话说完便转头向楼道走去。
又见两个汉子头戴斗笠,身穿青衣袍,将坐骑的缰绳扔给店小二,掀下斗笠,走进店来,向薛青衣等人晃了一眼,便即大剌剌的跟着上楼。
这两人头上都缠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
铂黛、薛凝知道淮西一代多是如此装束,头上所缠白布,乃是当年公孙先生逝世,淮人为他戴孝。
只因公孙遗爱甚深,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仍不去首。
薛青衣却不免稀奇,心道:‘这两人文不文,武不武的,模样儿打扮的可真古怪。’
只听那年轻些的汉子,在楼上喊道:“拿酒来,拿酒来!卉城一带山真多,硬是把马儿也累都坏了。”
小二急急冲上楼,去招待客人。
“这些是淮西人!”铂黛见薛青衣好奇的东张西望,轻笑的解释道。
薛青衣点了点头,却也没再问淮西人为何打扮如此怪异之类的白痴问题!
薛凝推搡着二人的肩膀,不耐道“管他淮西人还是淮南人,咱们姐妹几个喝咱们的!”说着端着酒杯一口饮尽。
陈七,白一跟着起哄端杯,道“来来来,喝酒喝酒,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铂黛跟薛青衣,被气氛所染,纷纷举杯敬酒。
酒过三巡,楼上的淮西人不知何时已离去,她们五人皆有醉意,最为清醒的莫过于薛青衣。
她平常本就不胜酒力,在五人之中年纪又是最小,她们照顾她一些也是应该。
几人从‘五芳斋’出来,已是申时,街上行人相比她们出来之时,少了许多。
五人坐上马车朝镖局而去,马车刚走出繁华的街道,忽然便听得前方有兵刃之声,瞬及,却见几人一路缠斗至门外马车旁。
陈七在另一辆马车上惊呼,道“三小姐,是三小姐!”
薛凝率先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薛青衣、铂黛跟薛凝同一辆马车,见她下车,两人对望一眼,也紧跟着下车。
只见一身粉裙薛莹,拉着一个身穿浅蓝色长衫的男子,与三个打扮怪异的汉子对持。
三个汉子,头缠白布,身穿青袍,光着腿,脚踩无耳麻鞋。
这三人不正是方才在‘五芳斋’吃酒的淮西人嘛!众人心中暗想。
“莹儿,你怎么在这?”薛凝冲到两方人马中间隔开他们。
薛莹抬眼见薛凝与薛青衣众人过来,自己这边处于上风,顿时仰着额,小人得志的朝三人示威。
“大姐,这群不带眼的狗东西,却跑到咱们地盘上撒野!”薛莹趾高气扬地指着三个汉子骂道。
那汉子们哪里受得了这气,顿时火冒三丈,亮起刀刃,势必要把薛莹砍杀在这,以解心头之恨!
薛凝抬手阻拦,正要训斥薛莹,那淮西人中走出一人,嘻笑道“贾老二,方师兄,小美女在为那兔儿爷骂街呐,你们猜她在骂谁?”
薛莹心中清楚,他口中的‘兔儿爷’,自然指的是她身旁的江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