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牧云并未返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在咸阳宫宛如巨口一般的宫门前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手中把玩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几块小石子。
公子扶苏和胡亥站在他的身后。
“六弟,父皇遇刺,你真的确定就是那个叫张良的所为吗?”
扶苏眼中有些担忧,六国遗老在咸阳城中的势力不小,现在父皇又不在城中。
他担心牧云的手段如果太过强硬,造成这些遗老遗少们反对,一个人压不住形势。
牧云一手托腮,定定的看着咸阳宫的入口。
“错不了,就是那个叫张良的。而且我还知道,他一定逃去了楚地会稽的项家!”
“项家?”
扶苏有些惊讶。
这个项家他也有所耳闻。
那是当年楚国有名的豪族,楚国被破后一直行事比较低调。
没想到那个叫张良的竟然和项家还有联系。
“项家作为六国余孽,虽然行事低调,但一直暗中积蓄力量。”
“我之所以不直接点明,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牧云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咸阳宫入口处人影绰绰。
一批衣着华贵的人被大批甲士押解着进到了咸阳宫前的广场中。
这些被押解的人,有的一脸畏惧,有的满脸焦急,有的则在色厉内苒的破口大骂着。
更多的,则是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
“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可是韩国贵族!你们陛下见了我也要礼遇有加!”
“粗鄙!有伤体统!有伤体统!”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现在你们陛下出巡,谁敢如此对待我等!我可是齐国士大夫!”
......
牧云依旧一手托腮看着被推推搡搡聚拢起来的六国遗老。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嬴政攻破六国时,被押解回咸阳的。
其中不乏六国的贵族、大世家的继承人,或是重要的亲眷。
嬴政将这些人留在咸阳,最主要的用途便是当作质子,用来稳定原本六国的人心。
所以他们一直以来在咸阳城也算是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过的无比舒心。
可时间一长,这些人便忘掉了刚来咸阳城时的恐惧,重新恢复起在本国时的贵族做派来。
甚至他们觉得嬴政是因为怕他们在故地的族人们起来反抗他才对他们如此放纵的。
见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牧云一拍腿站起身来。
他高大的体型顿时吸引了下方所有人的目光。
“你是何人?胆敢如此对待我等?!”
“哦~你就是公子牧云吧?我听说过你!秦王的第六子!你找我们来有何贵干?”
“听说前几日,就是你将夫子颜田以及六十名儒生全部抓进了大牢?简直有辱斯文!”
“有话快说!老夫家中还炖着肉呐!”
六国遗老们看着牧云那年轻的面孔,脸满是不屑。
公子牧云?没听过!
公子中默默无名的存在,有什么资格跟自己对话?
换成你身后的公子扶苏还差不多!
牧云呵呵一笑,并不以为意。
对于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咳咳!诸位都安静一下!我是大秦的六公子牧云!”
“你们之中也许有人听说过我,也许从来都没听说过。”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