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把靳潇送进了剧组。
我松了一口气。
他这部戏的拍摄地很远,可以说比藏区还偏,因为不是什么享誉全国的知名景点,还没被当地旅游局开发完全。转到了离目的地最近的机场,换了车后还在山路上颠簸了一整天,挺不好受。去的地方又是海拔四千米以上的高原,环境和条件有多恶劣不难想见。
正式进组前开了一连串大会小会,剧组和团队方面都确保准备充分了,临行我又把四个助理叫到跟前来,明确各自的分工,提醒一应注意事项、准备物品、应急方案……盯着他们每人写满了一整页笔记才算完。
然后我又陪程把这位祖宗亲自送了过去。
路上他不大搭理我,一直在“咻咻咻”地玩消消乐。我乐得清静,睡过去了大半天,余下那点时间就对着窗外的景色看得兴致勃勃,进入了山区的范围后是大片大片连绵起伏的雪山,室外的冷气扑在车窗上化成白雾,我用手指在窗上描画出一团清晰的水迹,望着外面的白雪惊叹。
靳潇这才回头瞥了我一眼,鄙视道:“南方人。”
到达目的地后已经是深夜,外面的气温更低,也不知道靳潇什么毛病,在车里非不肯套上羽绒服,一出来又被冷得下意识缩起了脖子,太难看了。我下车后绕到他那边给他套羽绒服,他比我高出半个头,拉链到胸口的位置就有点拉不上去了,我又不愿意在他面前做出踮脚这种动作。僵持了几秒,就听头顶传来一声嗤笑,靳潇自己伸手来拉拉链,大手一并握住我的手往上扯,随后松开了。
“我说过……”他嘟囔了一句,“不要毛毛的。”
他的脸被拢在羽绒服帽沿边一圈白色绒毛里,衬得小得精致,还有几分……可爱。
他皱了皱鼻子,大概是被痒到了。
剧组那边安排了专人来接,带我们到了一家民宿。这个地方小得可怜,两条长街纵横交错在一起,差不多就是整个镇子的范围了,没什么五星大酒店,大多都是极具当地民族特色的民宿。
等人走后靳潇在房间里四处看了一圈,挑三拣四,嘴巴上抱怨个不停。
其实我看还挺好的,这间民宿至少收拾得很干净,墙壁白得反光,一看就是装潢过没几年的。设计风格也颇具特色,从软装和细节上都看得出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