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羡鱼卧在风临渊的怀中,被他用袖子挡住,吃着他私下递过来的肉丸子,忽然觉得当狗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丸子不知是用什么灵兽的肉做的,小小一个,一口就能吞下,滑嫩有弹性。一碟子四个肉丸,全部进了花羡鱼的肚子。
花羡鱼懒懒打了个哈欠,继续等风临渊的投喂。
风临渊的衣服料子柔软顺滑,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像是贴着云朵而眠,花羡鱼眯着眼睛,等半天,没等到食物,用脑袋拱他的手。
风临渊按了按她的脑袋。
有人过来套近乎,举杯邀风临渊共饮,风临渊淡淡含笑,疏离地与他寒暄几句。
风临渊三盏酒下肚,还是没喂花羡鱼,花羡鱼光吃了四个丸子,十分不尽兴,又见风临渊不搭理她,张口叨住风临渊的手指。
风临渊身子稍稍僵了下,湿滑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如电流般袭上心尖。他面不改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指,捡了个葡萄给花羡鱼吃。
仙门的葡萄,是经过特殊培育出来的、具有灵气的仙果,花羡鱼叼着葡萄,小心翼翼地用牙齿撕着葡萄皮。
身侧的掌门,注意到风临渊怀中的动静,不由笑道:“凌华仙君这是得了什么新奇的宝贝,片刻不离身的藏着,不如拿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
“自是比不得柳岛主收藏的奇珍异宝。”风临渊搁下酒盏,垂下眼眸,神色淡了些。
柳岛主自讨了个没趣,只好转头同其他人交谈起来,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花羡鱼吃完葡萄,故技重施,又来咬风临渊的手指。这回风临渊早有防备,没有让她得逞,拿了个桃子给她。
花羡鱼又去啃桃子皮了。
几杯酒下肚,心头一阵滚热。风临渊盯着盏中酒液,眼底微露醉意,脑海中浮起的却是临行前菩提叮嘱的话——
“龙君发情期将至,应当早做打算。这丫头没个正形,不知于男女一事知晓多少,这方面龙君倒可亲自教导。只是龙君不同旁人,非普通人能承受,她如今修为都被封住,强行双修,恐撑不过三日。龙君不如早日狠下心来,废了她所修魔功,重塑经脉。”
“龙君若担心重塑经脉极痛苦,挨不过会伤及性命,则还有一法,即用药强行改变体质。此法需费些时长,绝非三年两载能搞定的事,龙君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世人修炼,无外乎修仙还是修魔,修仙汲取的是天地灵气,但因灵气有限,加上个人资质的限制,或为杂念所累,道心动摇,使得此道险阻艰难,常常陨落者多,飞升者少;
修魔却是简单许多,无需过度依赖资质和灵气,走的是旁门左道,心术不正。一旦入了魔道,便再难回头,不说心魔难破,单说杀戮造下的因果,导致将来的雷劫也比修仙重上许多,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
花羡鱼出身大光明宫,从刚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好在她天生懈怠,所修魔功还只是皮毛,未被心魔所困。就像是干净的白纸,虽然沾上些许污迹,悉心清理干净,还可重新泼墨作画,回归正途。
风临渊心事重重,饮尽盏中酒液。在旁侍候的仙婢,重新为他续上一壶,心中不由暗暗钦佩。
花羡鱼吃完桃子,打了个嗝,见风临渊一杯一杯地喝着,嗅到酒酿的香气,探出脑袋,也想饮上一口。
风临渊目光朦胧,手指压着她的脑袋,将她按回去,轻声说:“这酒是特制的仙酿,修为高的,饮几盏倒无事,修为低的,少许一口也会醉得不省人事。”
花羡鱼压根不信有这样厉害的酒,她拿爪子勾着风临渊的手指,轻挠他的掌心。
风临渊本就有些许醉意,被她这样撩拨着,莫名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他耐不过花羡鱼的请求,以手指沾了点酒液,递到花羡鱼的跟前。
花羡鱼迫不及待地张嘴含住他的手指,吮着指尖佳酿。
这酒太香了,她早就闻到香气,馋得心痒难耐,这下得偿所愿,只觉一股清灼的气息,直往喉咙里钻,劲道儿十足,灼烧着心肺。
又香又甜又辣,十分爽口。
花羡鱼舔着嘴角,张口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真是奇怪,只舔了一滴,怎的就晕乎乎起来?
花羡鱼直起身子,晃晃脑袋。这时有琴音响起,弹琴的是个穿青衣的美貌女子,名叫轻音,年岁不过二十左右,乃神音阁年轻一辈的乐修。
她的琴声有涤荡尘息之用,花羡鱼听着,觉得那股难受感淡了些。她想跳下去,挨得更近些,刚蹦起,就被风临渊捞了回来。
“汪汪。”(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