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手提朱砂笔,在黄符纸上画了一道楚风看不懂的符咒,掷入碗里双手掐诀喃喃自语。
在爷爷的呢喃声中,那碗里的符咒竟然无风自燃,最后烧成灰烬。
爷爷将符咒的灰烬,混合桃树枝浸泡过的水,喂崔宇星喝下去,崔宇星才退了烧,也不再胡言乱语,沉沉睡去。
崔宇星睡着之后,楚风见到爷爷拿出一面镜子,这是一面菱形带镜钮的铜镜,看着就颇有些年头了。
镜背镌刻着各种复杂的纹饰和铭文,爷爷手持镜钮,镜面对着睡着的崔宇星。
此刻,看似被固定在镜钮上的镜体竟诡异地旋转起来。
爷爷左手握住镜钮,镜体兀自转动,右手拿出一块绸布。
然后将绸布猛贴在镜面上。
“嗤—!”
烟雾蒸腾,仿佛熨斗和布料接触时的声音响起,一股绸布燃烧的焦味钻入鼻腔。
当爷爷把绸布和镜子分开的时候,楚风发现,绸布上竟出现了崔宇星的相貌,惟妙惟肖,仿佛直接用宣纸从脸上拓印下来一般,其逼真程度让幼小的楚风大感惊奇。
爷爷紧接着取出一根银针,在蜡烛的烛焰上反复炙烤,然后扎破了崔宇星的右手中指。
崔宇星不知道是睡得太沉,还是陷入了意识昏迷,针扎般的疼痛竟未能让其苏醒。
爷爷将崔宇星指尖溢出的血珠,涂抹在朱砂笔上,用朱砂笔在印有崔宇星画像的绸布上写字。
“爷爷,你在上面写什么呀?”小楚风好奇地问,有些字他还不认识。
爷爷开始还是训斥:“小孩子别打听这些。”
但经不住楚风的一再追问,才解释道:“写的是崔宇星的生辰八字,这绸布上有他的相貌、鲜血和生辰八字,可以完全散发他的气息。这种气息可以做到以假乱真,欺骗邪祟,这在道法里被称之为傀儡术。”
说到最后,爷爷叹了口气:“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跟你个小孩子说这么多,可能还是那种矛盾的心理,很想保护你,又有点可惜你的先天道体。”
爷爷的最后一句话,当时的楚风一点都没听懂,但没有再提问,静静地看着爷爷写字。
随着爷爷的收笔,混有鲜血和朱砂的生辰八字出现在印有画像的绸布上。
写完后,爷爷将绸布平摊在桌子上,似乎在等它自然晾干。
“小风,帮我再去拿块绸布,在卧室角落的衣柜里。”
楚风应声去拿了块白色绸布递给爷爷。
爷爷摊开绸布,再次提起朱砂笔在上面描绘符纹。
符纹间仿佛有烈焰燃烧,隔着两米远的楚风都能感觉到,那符纹间流淌的高温和灼痛感。
“爷爷,你又在画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