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援部队有组织地支援前往那田蜘蛛山的先锋队,他们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只看到四处都是尸体和重伤者,却看不到鬼的影子。为首的领队之一的青年指挥着战斗编侦查周围环境,同时搜索还活着的同伴送往蝶屋那边接受治疗。
他心情沉重地替路边树下死不瞑目的尸体合上眼睛,那牺牲的鬼杀队成员最后的表情定格在一个扭曲痛苦的状态,可想而知生前进行了怎样残忍的战斗。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领队心头一惊,拔出日轮刀与来者对峙。
来者是个少年,无论是五官还是穿着都很精致,与周围阴冷的环境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那少年眉目温和、正在微笑,却很显然能力……或者至少力气还算出众:他左右肩各扛了一个伤员,身后还背了个伤员,负担着三个人的重量依旧游刃有余地对着自己挥了挥空余的手指:“伤员放在这里可以吗?”
“啊、啊,可以的,动作轻柔一些先放到地上吧。”领队松了口气,也回以微笑,“稍后我们会一起把他们送到蝶屋那边的,你辛苦了。”
这个少年是路过接到情报来支援的单人行动的鬼杀队成员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穿队服。看起来年纪还不大的样子,能这么可靠真是太好了。
“没什么,你们稍后行进的时候记得避开一个看上去是小男孩的鬼,至少让柱实力以上的人去面对他,否则只是徒增牺牲。”
对方回话的声音似乎是缥缈的,好像蒙着一层纱,令领队有些恍惚。回过神来,为了掩盖自己凭空的紧张,他赶紧蹲下身子检查那几个成员的状况,一边接话:“为什么这么说……?不过我会注意的。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问到了名字,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做个朋友吧。
“我的名字?”少年慢悠悠地回话,好像正在远离这里,却没有脚步声,“嗯……叫我森犬吧。”
抬头望去,眼前已经没有人了。如果这次战斗能顺利活着回去,回头去问问他的事情吧——
诶……?
刚刚的少年说自己叫什么名字来着……?
刚刚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来着、忽然想不起来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来着……?
领导看着眼前三个负伤昏迷的战友,赶紧招呼附近的鬼杀队成员把他们送往蝶屋那边。刚刚似乎发生了什么,他在地上找到了这三个人,大概是自己找到的吧。对了,之后要记得提醒队员们避开男孩模样的鬼,否则只是白白牺牲罢了。
——不过,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领队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行进着。
天河擦了擦脸上沾到的血,继续在暗地里帮助救援工作的进行。他倒是不太害怕被鬼杀队发现,只是要注意不能被这座山上的鬼发现了。
哪怕被人类看到,哪怕天河亲口告诉了他们自己的名字,“天河森一郎”或者“森犬”这个存在也会很快被忘掉,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根据他从系统那里得到的资料来看,“神器”其实是比鬼更接近彼岸的存在,所以在人类那里是很难留下痕迹的。根据这一年多的经验来看确实如此,除了炭治郎这个关键节点以外,没有遇到过第二个能记住他的人类。
但是鬼这边就有点不好处理,只帮助炭治郎还能忽悠过累,再帮助其他的鬼杀队就很难糊弄过去了。如果被累的那些“家人”看到报告给累、再报告给无惨,光是编瞎话就能要了他一堆脑细胞,更何况还要兼顾演戏。不像响凯杀了就绝后患,累毕竟活着,实在是不方便在累的地盘里用日轮刀。没办法利用日轮刀直接斩杀那些鬼的话,灭口起来就太麻烦也太困难了。
至于另一边,炭治郎再次斩断蛛丝,又愤怒又无语:“所以森犬到底是谁??我不认识啊!!”
“哦?看来这份亲情只是森犬单向的,那让我看看你箱子里的妹妹吧,如果她和你一样无情,我就把你们两个一起杀掉。”承诺是什么,懒得管了。反正这样的弟弟妹妹就应该杀掉,这也算为森犬做好事了,他会感激的。
就是说森犬到底是谁啊。炭治郎承认他被影响到心态了,甚至于没办法集中精神在战斗上。好在旁边的伊之助一心只有战斗,不是那种八卦的人,否则问他家长里短的问题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条锋利如刀的线在炭治郎的脸上切割出血痕,他和伊之助的刀被蛛丝斩断成两半,战斗落入劣势。伊之助的精神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用□□直接顶上去和对方战斗。
“猪突猛进!!”他喊着这样的话,举着断刀继续进攻。
累轻易躲开伊之助的攻击,皱眉看向他:“你很麻烦,既然不是森犬的家人就不要妨碍我和他说话。”
伴随着累的话,伊之助骤然被打出去很远。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晃悠几下也没能站稳身型,先前对付父亲鬼时受的伤又伤口崩裂,伊之助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炭治郎的思绪骤然被拉回现实,眼前这个家伙可是鬼啊,刚刚面对他怎么会那么掉以轻心?
累歪头看他,本来想着稍微下手轻一点,可现在……对方的态度实在是令人恼火,明明是家人却丝毫不在乎森犬呢。难道只是因为森犬不在鬼杀队的阵营里?可是家人这种存在不应该哪怕是在不同阵营也心连着心吗?
那就杀了吧,真扫兴,玩弄的心情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