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水灾来得急,徐淮意也担心罗氏安危。
毕竟她们二人须得对抗的非但是天灾,更是人祸。
便是林觉将她们安置得再怎么好也是怕会出意外的,所以徐淮意匆忙将前往江州的日子定在了后日—至少能有一日光景用来收拾东西。
沈昭禾是从阿孟口中听说徐淮意要去江州赈灾的,这些日子她身上的伤好了不少,徐淮意又日日忙碌,竟是没再来找她麻烦,她也就能安心的在温凉院养着,就连心情也和缓了不少。
阿孟也是中午去厨房端吃食时意外的听到了那儿的几个宫人说起了这事,她到那些人说起太子,想到可能会和自家小姐有些关系,于是便来了些兴趣,端菜的动作刻意的慢了些,便听清楚了她们说的是江州水灾的事。
说是太子殿下心系灾民,马上就要去往江州赈灾了。
阿孟听着心里高兴,想着太子若是去了江州,那应当就是能有好些日子不会回来了,他要是不回来,那自家小姐的日子可不就能好过些了吗?
所以刚回到温凉院,手里的吃食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连忙将这事同沈昭禾说了。
沈昭禾也高兴,连带着那顿午膳都多用了些。
可却没能高兴太久。
刚入了夜,李拂就来了一趟,原以为是要叫沈昭禾过去的,可没想到他却道:“殿下吩咐奉仪今夜将东西收拾好,明日一早要动身前往江州。”
沈昭禾听了不禁有些意外,“江州?”
“是。”李拂点头,“江州发了水灾,殿下明日便要前去赈灾。”
这事沈昭禾自然知道,她是奇怪既然是赈灾,为何要带上她一起,她不过是寻常女子,在赈灾之事上怎么的也是帮不上忙的吧。
旁边阿孟也疑惑得紧,又接着他的话问了句,“殿下可有说为何要带着小姐一同去?”
李拂听了这话顿了顿,而后摇头,“殿下的心思并非属下能肆意揣测的。”
这就是不管知不知道,都不会说的意思了。
阿孟还想再问个明白,可沈昭禾却让李拂先回去了,“李拂不过是个侍卫,即便是真的知道什么,也是不敢说的。”
其实纠结缘由意义也已经不大了,不管是怎么回事,徐淮意让她去,不就得去吗?
阿孟叹了口气,“白天还为这事高兴呢,怎么得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突然来这一出。”
“没法子。”沈昭禾心里也难过,“寄人篱下,便是这般滋味吧。”
阿孟没说话,四周便就这样安静下来,外头忽地一阵风吹来,屋里的窗没关紧,那阵风寻了空隙便一股脑的顺着窗缝往里头灌,吹得人身上发凉,心里也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