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江晚意不知道的事，是不该发生在程锦栖身上的事。

他看着程锦栖接起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随后起身准备离开。

“公司有事，我需要过去。”程锦栖说道。

话落，程锦栖起身，又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江晚意手边。

“昨晚你的手机掉进水里了，这是新买的。”

江晚意看也没看程锦栖摆在他手边的手机，视线一直跟着程锦栖移动。

因为程锦栖生气而被勾起的兴趣正急速殆尽，江晚意突然觉得烦躁。

终于，在程锦栖即将离开时，江晚意压着声音问道：

“程锦栖，为什么换手机铃声？”

“又为什么换微信头像？”

程锦栖侧眸，不动声色地观察江晚意。

“新来的助理瑶瑶推荐的歌，头像是他推荐的电影。”

“瑶瑶？”江晚意念着这两个字，突然觉得程锦栖有点陌生。

程锦栖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了改变。

“你办公室的玫瑰花，就是他买的？”江晚意问。

程锦栖伸手推开大门。

“是。”

话落，程锦栖已经关门离开了。

江晚意看着紧闭的大门，许久才移开视线，又看向程锦栖那边的碗碟。

饭碗干干净净，菜也吃了不少，唯独被江晚意舀走香菜的那碗汤和没有了草莓的蛋糕，程锦栖一口都没动。

江晚意盯着那碗逐渐冷凝的汤看了片刻，又打开了程锦栖放在他手边的盒子。

和他之前的手机一模一样的新手机摆在盒子里，江晚意开机，发现里面已经装好了软件，就连相册里的照片都一样，程锦栖已经帮他把数据传好了，不仅是数据，连密码都帮江晚意设置好了。

程锦栖知道江晚意的一切，包括手机密码、微信密码等私密的东西。

江晚意打开微信，聊天界面干干净净，只有程锦栖的聊天框待在最上面。

看着空荡的聊天界面，江晚意又点开好友，发现好友少了很多，那群他刚加上的新鲜朋友全被程锦栖删了，一个不剩。

程锦栖以前没少做这种事，用的理由花样百出，江晚意也一直纵容着他，反正他对那群人的新鲜感消散得也快。

可这一次，江晚意有些不开心。

程锦栖依旧了解他的一切，知道他的一切，可他却开始不了解程锦栖了。

江晚意起身，面无表情地将新手机扔进那碗冷凝的汤里，回到卧室，摔门声震得窗户都发出了声响。

本该去公司的程锦栖，正靠墙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屏幕里正是江晚意的卧室，江晚意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卷成了一个被子卷，只露出几缕漆黑的发。

程锦栖盯着一动不动的被子卷看了一会儿，这才切换到微信界面。

微信正打开一个聊天界面，上面赫然是助理小王早上发来的一条微信。

“老板，新助理招好了，名字好听，叫莫瑶瑶。”

而在手机界面最上方，有一个闹铃的图标。

向来自律到可怕的程锦栖，从不需要闹铃的程锦栖，罕见地设置了一个闹铃。

点开闹铃，时间却是刚才，铃声就是那首流行情歌。

程锦栖吩咐助理再去买一部手机，这才转身离开。

他了解江晚意，比任何人都了解江晚意，所以他清楚让江晚意改变对他们之间关系的认知并不容易。

但他并不着急，程锦栖和江晚意注定要一辈子纠缠在一起。

江晚意只在被子里待了一会儿，就踢开了被子。

他本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程锦栖一走，他直接拿着程锦栖的卡，直奔最近的商业区，买了新手机，登录微信，从一排好友申请里随便选了一个通过，一条消息发过去，也不管对面是谁。

“过来陪我逛街。”

另一边，程锦栖刚到公司不久，手机就不停收到消费提醒的短信，他看着一条条高额消费短信，勾起唇角，甚至能想到江晚意现在的模样。

江晚意正不自觉的被程锦栖影响情绪，或者说从小到大，只有程锦栖能够影响江晚意，可惜他自己一直没有发现。

正在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程锦栖低头看去，江晚意发过来一张他和陌生男人的合照，随即又立刻撤回了。

紧接着，江晚意就换了微信头像，正是刚刚他发出又撤回的照片。

江晚意的确从未正视过他和程锦栖的关系，也从未发现程锦栖对他的影响力，但他却知道怎么气程锦栖，怎么让程锦栖因为他而卸下伪装。

程锦栖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拿起签字笔，拽过一旁需要他签的文件，几笔划过，最后一笔却生生按断了坚硬的笔尖。

这时，助理小王领着新助理来见他。

只见面前突然笼罩一大片阴影，程锦栖抬头，看到了小王旁边站着一个估计两米多高的肌肉壮汉。

壮汉冲程锦栖咧嘴一笑，声音如同闷雷：

“老板您好，我是新来的助理，我叫莫瑶瑶。”

助理小王在一旁一推眼镜，板着一本正经的精英脸，说道：

“老板，这是参加面试的人里，名字最好听的了。”

程锦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