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课后,乐天去了侧门的停车场,推着自行车到了修车店。学校从南到北,占地六千亩,没了代步工具,实在很不方便。
乐天摸着破皮的车座,叹道,“如果不是朕的爱车被撞了,上节课也不至于踩点失败啊。”
爱车?
白玉京眼睑微微抽动,打量着那辆锈迹斑斑、几乎散架的自行车,实在没办法把它跟爱车搭上关系。
修车店老板弯下腿,对自行车一顿敲打检查后,脸色犯难:“同学,修车也要讲个基本法啊!你这车……鲁班在世都不一定能修好……”
闻言,乐天有些难过,抚摸着破了洞的车垫,像是在安慰它,这辆车陪他大学三年了,是他的老伙伴了。他不想轻易放弃老伙伴。
乐天忍痛道:“那你帮它改装掉一些部件吧。尽量修好。”
老板没忍住嫌弃,“就这车……改装也太浪费了……”
乐天少见地板起了脸,替‘爱车’回怼了两句,再跟老板去店里谈改装,挑了些好的部件,又砍了一次价,把老板砍得心碎。
老板满脸郁卒,“行吧行吧,干脆我送你们一辆车得了。抢劫都没这么抢的。”
砍价胜利后,乐天哼着小调,轻轻拉起白玉京的手腕,往店外走。
*
是夜。
寝室里,乐天对着笔电,正思考着剧情,手机弹出了消息——
[花无尘:我在你宿舍楼下,有空见我吗?]
乐天神色微愣,虽然这消息很突然,但并不让人意外。花无尘是三条锦鲤中最随性的,想到什么便做什么,不打招呼的事多了去了。
哪怕此刻,花无尘发来消息,说自己就在乐天寝室门外,都是很正常的事。
但现在是晚上十点二十。节律良好的白玉京已经睡了。
乐天抬起头,瞧了眼上铺那安稳的凸起的被团,虽然不太忍心,但必须得叫起‘软软’。
“软软,软软,”乐天爬上梯子,轻轻去摇白玉京的腿,手感居然是硬的,好像有一层蓬勃的肌肉埋在衣料底下,充满着男人特有的震慑力。
怎么回事?难道‘软软’是受心攻身吗!?
乐天心里讶然,不禁回想起了细节——怪不得‘软软’会说自己是深柜呢!想想其他小0都软萌依人,而‘软软’却是只金刚芭比,不符合大众主观审美,所以‘软软’才会活得又自卑又郁闷,甚至都不敢对外人说自己是0。
但其实肌肉猛0也很可爱啊!
乐天越想越心疼,打从心底地,更加想疼爱‘软软’了。
白玉京被摇醒,起了身,声色喑哑,带着些低闷,“什么事?”
任何人在深睡之后被吵醒,心情都难免变差。
乐天摸上白玉京的脑袋,又心疼又怜惜,柔声道:“抱歉,软软,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白玉京才刚睡醒,反应还有些缓慢,被乐天柔软的掌心摸了个正着——手掌的抚弄极为柔和,落在白玉京细软的发丝上,像是在抚摸一只新生的脆弱的小猫。
白玉京:“……”
下层的灯光从床缝渗出,落在乐天毫无杂质的眸子上,折射出些许温暖,些许柔美。
白玉京用探究的眼,瞧着乐天的神情,像是只习惯寒冷的孤狼,骤然见到一把温暖的火苗,不知道该接近,还是该远离,便只是静静瞧着。
*
乐天和白玉京下了楼。
碍于身份,白玉京只悄悄呆在夜色的阴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