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和尤金·伯纳尔回到了出租屋。

“埃莉卡，我杀了里根，他的面包店有暗道。”

他拿起了可以和埃莉卡联系的传音石，向她告诉了发生的什么事。

蓝色的传音石发出滋啦作响的声音，“安格斯……你。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抓住他，你为什么要违背你的诺言？”

“不，埃莉卡。我对我父母立下的诺言就是杀死他。我欺骗了你，很抱歉。”

传音石的另一边沉默了下来，随后传来一个抽泣的声音。

“你成了杀人犯……，安格斯。”

他在邀请尤金·伯纳尔来出租屋时就知道自己要和埃莉卡产生矛盾了。

埃莉卡是一个十分遵守秩序和规则的人，她相信法律可以带来正义，相信执法局的能力和立场。

任何杀人的动机，在她看来，都是不够的。

为了私欲杀人的犯人，和为了复仇而杀人的犯人，几乎没什么区别，他们都是为了满足自身的欲望。

埃莉卡的想法有些极端，她立志成为一个维护正义和法律的人。可现在，她亲密的好友做出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选择，她痛苦万分。

传音石的另一端抽泣的声音不断传来。

“安格斯……，我必须遵守我自己的内心，所以下次再见，我会逮捕你！”

传音石那端的声音彻底停止了。

安格斯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被剥离了一部分，那种失去朋友的感觉，让他打不起精神来。

他将手中的传音石随手抛到一边，缓缓躺倒在椅子背上，双手低垂下来。屋子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的闪烁，但他只觉得烦躁和说不出来的压抑。

尤金·伯纳尔这种人是最喜欢看热闹的，事情闹得越大，他就越开心。

“你和她闹掰了？”

“嗯。”

“我早就知道，你们不是一路人。那个小姑娘未免太认真了，脾气也是风风火火的。你这种性格找女朋友，就该找个安静点的。”

安格斯狠狠剜了尤金·伯纳尔一眼。

“怎么？我看人一向很准。”他装着无辜，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

“她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尤金·伯纳尔吐出一口烟雾，“你知道的。世界就是这样，人生分分合合，目标不一样的人，最后都会分开，但你总会遇到其他和你同行的人。”

“只是这样吗？”

“嗯。”尤金·伯纳尔深邃的眼神，望向跳动火苗，口中吞吐烟雾。

两人直接归于沉默。

“我的事情还没弄完。”安格斯拿出了里根的信件。

尤金·伯纳尔轻蔑地笑了一声，“你真是无药可救了。你的朋友已经远离你了，你还要继续复仇？”

“我要毁了那个组织。不止为我，为父母，还有其他被他们残害的受害者。”

“你能得到什么？你复仇带来的结果只能是你自己的毁灭！你看看的样子。你这身衣服上的血还不够多吗？”

“我不要得到什么，我要给予他们惩罚！”

尤金·伯纳尔的手抖了一下。

安格斯熟练的拆开信封，将里根写的信件拿出。

“棱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