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插进锁里,拧了一圈半,踏的一声,锁算是打开了。
可是这门,却是比较调皮,大概是被荒芜了许久,没被经常开启的缘故吧!有点小脾气也在所难免,
害得我整整的推了三次,最后一次,由于用力过猛,一个恶狗扑食,扑倒在门槛上。
第一反应是先起身看看四周,好在无人注目,哎吆,我终究还是大叫了一声,蹲下身把裤子往上提,膝盖下,给磕得淤青出血。
牛你个熊样,老子可真是流年不利。连门也敢来戏耍我,这都到了自己家门口,还能出这洋相,等寒冬来临,非得把这门给劈了当柴火烧来取暖不可。
或许是很久没有见到人了、又或是孤独久了吧!在门打开的这一瞬间,所有的霉味排山倒海般的席卷而来,围绕着我欢呼着,鼻子首当其冲,谁叫它“又高又挺”呢!
我尽量的把门开到最大,以最快的速度净化这与世隔绝的私人空气,此时可不是闭门造车,更不是藏私的时候。
哪怕是一个村子、一个家庭,也要与世界接轨,包括空气,不然所谓的藏私藏拙就会演变成藏污纳垢!
目前进入的这是伙房,隔壁还有四间小平房,钥匙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放在了厨柜里,我把手伸向把手,用力一拉,橱柜门弄得是嘎嘎作响,钥匙果然是在里面。
我只把伙房的钥匙交给了歪松,这就叫做锁中锁,计中计。毕竟学过一年的经济学,鸡蛋不能全放这一个框里,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哎,这是什么?橱柜里放着一个特别显眼的白布,这是我家的擦碗布吗?不应该这么白才对!而且最可疑的是白布上居然有红色的东西,这绝不是油漆,还散发着淡淡的腥味,是血,不错。
血迹新鲜而明显,时间应该不会太久,这难不成是耗子被困在橱柜里,郁闷吐血而死染到白布所致?
或者是歪松在这里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想到这我连忙把血布扔了出来,拍打着双手。
奇了个怪,我怎么也学着一惊一乍的,这可是我家,哎,近墨者黑啊!和歪松呆的这几天,胆子也变得小了,整个人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的。
不管它了,我得去睡一觉,这头昏沉沉的,顺手带上柜子里这一大串钥匙,走向隔壁的小平房,门刚一开,我就迫不及待的扑到床上,几个月没睡它了,还真怀念,金窝银窝,还是不如自己的狗窝踏实。
刚翻了一个身!眼睛被刺得发疼!嗯,什么东西!那么晃眼,原来这时阳光正好从门框里贪婪的射了进来,它仿佛那等待了多时的饥肠辘辘的野兽,今天终于等到了它的猎物,等到了这个突破口。
灰尘也兴奋的迎了上去瞎起哄,它们在阳光下飞舞,欢快的结合,这是它们的节日吗?姑且称之为重获光明的光明节吧。
世间万物,都离不开这阳光。
而刺我的主角,是一个反光的物体,那应该是破碎的镜片吧!它贪婪的吸收着光线,似乎在炫耀自己多么多么的了不起,刺得我双眼瑟瑟发痛,我起身一脚踢开了反射光源,咦!脚还有点痛。
但还是迫使其发生了位移,失去了真正的光源,它终于不再那么耀眼,这下算是看清了它,原来是一把黑不溜秋的镰刀,恰巧阳光照射在其锋利的刀刃上,怪不得都说“给点阳光就灿烂,”原来是如此牛咔,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踢开了镰刀,我又向床扑了过去,这下再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的结合了,亲爱的“小床床”,也没什么能打扰到我睡觉的欲望。
啊!
不用怀疑,这次是我发出的尖叫声,睡意顿时醒了一小半,“镰刀”,黑色的镰刀,惊叹完,呼的蹿起身,差点就使出一记“鲤鱼打挺”。
如此锋利,长得这么黑,还这么嚣张,这不是歪松的镰刀吗?和歪松家里墙壁上挂着的那两把一模一样,不同之处便是该镰刀贴过面膜,算是镰刀界的鲜肉,可怎么就跑到了我家里。
我家里可是连只母老鼠也没有,全是光棍一堆。
难道?是歪松他是要陷害我吗?我睡意顿时又醒了大半,还有一小半不是睡意,是寒意、更多的是被伤心所代替。
我“刷”的一下冲出了家门,澎,用力把门给锁上了,脑袋里也顾不得什么钥匙不钥匙了。
提着镰刀,三步做一步的快速冲到了歪松床前,用力的拍打了一下呼呼大睡的李歪松,并把镰刀扔到他睡的床前。
李歪松啊李歪松,你够狠毒的,把镰刀扔到了我家,你这是祸水东渡吗?想要陷害我吗?
刚说完我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我也一时没想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而且已经说出了口,总不能马上回头吧!怎么也要李歪松给我一个交代,或者给我找一个台阶。
歪松揉了揉发红的双眼,一副很是迷糊的样子。
我大声吼到,少他妈的装糊涂,你以为你这样我就算了,你这是犯罪,你要是说不好我可要报警。
李歪松听到这脸明显铁青,但看起来似乎更迷茫了!
怎么?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李歪松!你这演技可以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了?我真的是怀疑是李歪松陷害我吗!我不确定!或许他只是想把镰刀躲在我家里!以逃过警察的追查。
可是我仍然觉得愤怒,他这是欺骗,欺骗我对他的信任,更是利用,利用我帮他逃脱罪责。
或许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在践踏我引以为傲的推理,他蒙蔽了我,这是最让我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