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当我没说。”
夕岚说完转身噔噔跑上楼。
沈白诧异,盯着楼梯口的方向出神。
刚才他似乎看到了夕岚那水汪汪的眼睛。
那股委屈劲像极了姥姥家的猫,气性大不说还娇气,你什么也没干,它也能用一双雾蒙蒙的猫瞳可怜巴巴看着你。
无声胜有声,每回沈白都缴械投降。
晚上七点,沈白做好一桌菜,他没上楼去叫夕岚,而是发微信给她。
夕岚那边估计有事没有回消息,沈白坐在餐桌里,低头玩手机。
几分钟后,旁边的椅子发出挪动的声响,沈白按下黑屏把手机放到左边。
他盛好饭递给夕岚,夕岚把一盅汤递给沈白。
交替间,肢体不可避免接触到。
两人都装作若无其事,仿佛达成某种约定,对刚不久的不愉悦避而不谈。
安静又沉默吃饭,偌大的厅堂只有碗筷偶尔的碰击声。
碗是夕岚洗的。
大小姐没干过活,但起码会看说明书操作洗碗机。
夕岚按下启动的按钮,得瑟地拍拍手,打开冰箱那两瓶饮料。
沈白还在抱着电脑敲键盘,导师突然发消息过来让他修改部分论文。
也不算小部分,沈白的导师很严谨。
发现一丁点不符合全文逻辑的文字,或者需要添加新内容解释,也要改动,而且是上下文贴切那种。
即便是沈白谨慎用词,再三推敲,也耐不住导师的火眼金睛。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很帅气。
夕岚坐在地上懒洋洋靠着沙发,脸上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
工作之余看看帅哥养眼是一个不错的放松方法。
头一次,他们像普通的夫妻一样,在舒适的家里各干各的,却是岁月静好的安宁。
手指都敲酸了的沈白终于完成人物,关机合上电脑。
摘下眼镜揉揉酸痛的眼镜,略显疲惫的沈白见对面捧书看得津津有味。
原以为夕岚早就回房间,沈白确实有点意想不到。
“你忙完啦。”
夕岚头也不抬眼球都快要粘到书页上。
“嗯,你看的是什么?”
夕岚举起书展示给沈白看。
是苏童的黄雀记。
沈白以为像夕岚这样的画家看书的话起码也是看西欧十八、十九世纪的文学作品。
“你看过吗?”
夕岚合上书皮,顺口问。
她抓起康师傅绿茶,小口小口喝起来,然后把另一瓶递给沈白。
沈白以为她在求助帮忙拧开,便接过来手使劲,轻松拧开。
转递给夕岚,发现她又低下头汲取知识了。
勤而好学,继续保持。
“他们小人物的命运太悲惨了,不由己,连老天也不留给活路,在那时候活着是多么奢侈,即便活了可他的灵魂是残缺的。”
“如果你大量阅读那时期的文学作品,会发现不过是冰山一角,苏童笔下的人物很像庄子所说的形全神残。”
夕岚点头,她鲜少看现当代的文学作品,所知道的不过是皮毛。
连续忙活几天,还不到十点夕岚就犯困了,她伸懒腰舒展僵硬的肢体。
眼角因打哈欠沁出生理盐水,半眯着眼指向茶几的邀请函对沈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