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双眸泛起猩红,紧抿着漂亮薄唇,大掌夺过雪锻小衣,“朕偷你小衣?你自己东西不放好随处乱丢,丢朕身上,你还恶人先告状了啊?朕的银子就不是银子么?这么贵的衣裳叫你丢着玩?!”
“......”时月影眼神里的疑惑一点一点加剧,清清纯纯的容貌反而显得不好骗,“没有乱丢啊,就放在屏风上头了、”见皇帝的脸色铁青,时月影安静了一瞬,改口道,“那臣妾以后不敢乱丢了。”
男人浑身僵直,大掌揪着她的雪锻小衣没有松开,明显就是很喜欢很想要啊。
“若陛下真喜欢,臣妾衣柜里还有五件新的小衣,不能全给,只能给陛下两件。”虽然不知道他要这物件做什么,但这上头又没绣她的名字,所以给他也不妨事。
“朕要你这种东西做什么?!”元景行怒意盎然,“擦脸都嫌太滑!你往后也不准用这雪锻了,用结实的布料懂了么?撕不破的那种!”
“那你把这件还给臣妾!”她揪住那小衣的带子。
粗粝的手掌不得不松开雪锻,时月影心疼地捧在手里,“绸面都被刮坏了。”
“怎么?朕的手也碍你事了?”元景行没好气。
时月影点点头,“比粗衣麻布还硌人,力道也很重,我说不舒服,你还不听......”
一句话,带他回到十日前的深夜。
元景行腹间邪火流窜,表面神色凝重,“时月影,你能别说了么?住口好么?离朕远一些行不行?!”
“......那天夜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时月影咕哝道。
她夺回小衣,很自觉地坐到了美人榻的另外一头,全然不顾这旁人眼里权势滔天的君王在她身边气得快炸了。
“让臣妾来瞧一瞧,朝臣们又说臣妾什么坏话呢。”她在宫里两年,坐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朝堂上的大臣全是昔日时家的死对头,脸皮不厚点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盘腿坐好,一手揪住裙摆遮住白嫩玉足。
“六十万两?!”时月影瞧见户部尚书折子的时候不禁惊呼,“我才十日不管事,内务府怎么就无法无天了呢!”
“哼!六十万两是上个月的花销,你少把事情推到人家贵妃身上去。六十万两你究竟是怎么花的你给朕说说看?你幸亏是嫁给了朕,要是嫁给别人,谁能养得起你。”
“六十万两是宫里旁人的开销,臣妾又不用国库的银子。”时月影委屈道,“叫内务府把账簿拿来吧,臣妾瞧瞧哪里出了问题。”
内务府的账簿最后都会送到藏书阁的库房里收起来,德乐派小太监麻利地取了来,还当皇帝对皇后动真格了。
“一个鸡蛋二十两银子?上个月才十两啊,宫宴的花销也不对,一万七千两,怎么变成七万两了,陛下你瞧,内务府的人简直胆大包天了!”时月影抱着账簿凑到皇帝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