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下来,要是在其它州府,此时已经开始关门闭户了。但长安不一样,它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沿街的商铺家家燃起灯火,整个长安城瞬间亮了起来。
两旁的店铺中不断传出丝竹之声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一片歌舞升平景象。
吴含玉感慨道,“怪不得总听别人说,一辈子要是不来趟长安,就算是白活。长安城可真热闹呀。”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有人吆喝,“各家铺子注意了,我们来搜捕一个人,大伙谁都不许乱动乱叫,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钱昊回头一看,只见一群家丁打扮的人手持刀棍,正挨个铺子搜索。
被他们这一阵吆喝,街道两旁立刻静了下来,行人纷纷躲到临街的檐下。
钱昊带来的人没一个是怕事的,吴含玉更是胆大,竟然要跑过去看热闹,钱昊一把拽住她,“别胡闹,现在不是看热闹的时候。”
吴含玉被他拖着往檐下走去,她不情愿的嘀咕道,“真是的,看看有什么要紧?”
钱昊站在人群中,只听有人议论道,“烈焰王府又开始抓人了,这两天他们已经抓了好几次了。也不知到底要抓谁?”
“听说是个刺客,还是个女的,虽然没杀了烈焰王,但刺伤了王妃,所以这几天动不动就抓人。”
吴含玉拽了拽钱昊的衣角,高兴道,“听到没有,看来这个烈焰王挺不是个东西,人人都想杀他。”
钱昊阴沉着脸,吴含玉纳闷道,“你怎么不高兴?”
钱昊低声道,“有什么好高兴的,被她这么一搅和,烈焰王府肯定戒备的更加森严,咱们想进去,恐怕是个大麻烦。”
两人正说话,忽然前面的酒楼一阵大乱,只听有人叫道,“刺客在这里!”
紧接着,便看到一个蒙面女子从酒楼里冲出来,但跑了没几步,便被那些家丁团团围住。
家丁们纷纷吆喝,“你跑不了,乖乖投降免受皮肉之苦。”,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刺杀王爷。”,“快回去通知,千万别让她跑了。”
那个女子哈哈大笑,说道,“狗才,快点让开,不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众家丁气得“哇哇”大叫,三个家丁手握钢刀,向蒙面女子扑去,只听“哎哟”,“哎哟”几声,三个家丁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
跟着又有五个向那个蒙面女子扑去,只听得连声呼叫,那五人一个个也都倒了下去。
剩下的家丁嘴里喝骂不休,却再也没人抢先冲上去。
那女子哈哈大笑,“一群鼠辈,我走了。”
她说着,轻轻一纵,人已经上了房顶。家丁们眼睁睁看着,却半点办法没有。只能呼喝着,“别让她跑了。”
谁知那个女子忽然又从房顶跃了下来,紧接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跟着从房顶跃下来。
那个老头大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家丁们一见,立刻高兴起来,“这下好了,梁教习赶来,刺客肯定跑不了。”
蒙面女子用左手抚着握刀的右手,显然刚才在房顶她已经吃了亏。她不知骂了句什么,挥刀劈向那个梁教习。
梁教习虽然赤手空拳,但不躲不闪,错步上前,双手如勾,直直抓向蒙面女子的手腕。
蒙面女子向后一撤,梁教习得势不饶人,左手向上一撩,蒙面女子急忙仰头,虽然没有受伤,但蒙在脸上的纱巾却被扯了下来。
还没等钱昊看清那个女子长什么样,他身后的丰之号和丰大力忽然同时惊叫道,“师妹!”
钱昊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叫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