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县,自上任县尊莫名暴毙后。
就好似被大乾朝廷抛弃一般,已经足足八年未曾有新县尊派驻。
县中一应大小事物,都被主簿胡一民牢牢握在手中。
与县中巨富周家一南一北,几乎就将整个凌波县一分为二。
县中就有俗语儿歌私下传唱,正是‘半边胡,半边周’。
……
以胡一民在县中权势,他的命令自然有心腹手下跑去传达。
回到县衙还未饮上几口茶水。
外面就有衙差过来禀报,说城县中周善人的大公子前来拜见。
“周显安来了?”
坐在县衙正厅之中,胡一民将手中茶盏一放,脸上就浮出丝不快来。
“本官让你们去请周老爷,他只派个儿子过来?”
说话间,脸上那丝不快就愈发浓郁起来。
见其面色不快,似乎想要发作。
旁边自有个师爷打扮的男子,轻轻拱手劝慰道:
“主簿大人勿恼!”
“周老爷子到底年岁大了!您今日又未说有何要事寻他!”
“他只派公子过来查看,也在常理之中!”
“……”
“常理之中?”
脸上泛出丝冷笑,胡一民就摇头道:
“伍师爷!你这话就不对了!”
“周老爷子年岁虽大,却是人老心不老!”
“月前都还新纳了一房小妾!”
“若说身子骨不便,难免就贻笑大方了!”
两人这边正说着。
外间就有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士子,大步而来。
刚行至门口,就冲着厅中胡一民重重一揖道:
“学生周显安,见过主簿大人!”
“……”
“呵呵!原来是显安贤侄!”
瞧着门口那长揖到底的周显安。
胡一民面上表情,一下子就是舒缓起来。
此时更是站起身来,边迎边道:
“贤侄快快请进!”
“你我两家本是世交,此处又无外人,何必如此生分?”
说着,就一边扶起周显安,一边朝四周婢女呵斥起来。
“楞着作甚?”
“还不速速给显安贤侄上茶?”
“……”
面对胡一民这番客套,周显安也未客气太多。
两人坐下还未寒暄两句。
外间就又有人来报,说供奉司的盛春道长已到门外。
“盛春道长来了!!”
听着盛春过来。
胡一民面上立刻就是大喜。
干脆就站起身来,想亲自去门外迎接。
人还未动。
门外,就有个宽袍大袖的中年道人,缓缓步入。
“盛春道长!”
见这盛春道人仿佛缩地成寸一般,不过一两步便跨过足足十丈之地。
在场众人目中,无不露出丝艳羡之意来。
还未来得及开口赞上几句。
就见盛春道人在脸色平淡中,挥了挥手。
一挥之下,原本在厅中伺候的几个婢女小厮还有那伍师爷,就齐齐目中一滞。
紧接着,便是排成个整齐队列,晃晃悠悠出了厅外。
厅中大门,也在无风自动中“咣”的一声自行关闭。
“这?”
随着两人目中闪出些惊骇。
盛春道人却是自顾自坐下,先轻抿了口茶水。
才叹了口气道:
“两位,祸事来了!”
“……”
“祸事?”
见盛春道人刚一坐下,就语出惊人。
胡一民与周显安就是一惊。
周显安更是堆出些勉强笑意道:
“盛春道长,您这话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