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林渊先是喜色,后是皱眉:“不过还要等等,我们县令还在审案,如果晚点有没有影响?”
林瑄笑着道:“这个案子很简单,我告诉你办法,你等会进去提醒他就是。”
虽然先前在大堂中他就可以出声提醒县令,告诉对方破案之法,但这无异于打县令的耳光,因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百姓们这县令很无能么。
林瑄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风头,就打脸江宁县令,令对方心里不舒服。
通过二叔的转告,江宁县令有了面子,自然会记他的好。
江宁县令,这可是京城两大县令之一。
属于正五品的高官,官阶还在他这个侍御史之上,而能够坐上江宁县令的位置,对方不是有才就是有关系,与之交好没有坏处。
“哦,什么办法?”林渊忙问道。
林瑄缓缓说道:“我看其中一人浑身油腻,想来应该是个屠夫,或者是卖肉的。
另一个衣服上沾染着面粉,想来是卖面食的。
他们双手或是有油,或是有面粉,经过他们之手的铜钱,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一些。
你让县令将那一串钱扔到水盆中,若是有油腻泛起,那自然是屠夫的;
相反,那就是面食的。”
林渊眼前一亮,抚掌道:“好巧妙的手段,我先前怎么没有想到!大郎,你先在这里等等,我这就去转告县令,这是今天最后一个案子了。”
话落,林渊便兴匆匆地走了。
林瑄没有再挤进大堂看热闹,就在外面等着,很快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惊堂木以及县令兴奋的声音,随后就是吃瓜群众的喧哗声。
什么‘原来如此’,‘县令真聪明’之类的。
随着退堂,百姓们纷纷离开,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很快,二叔林渊再次走来,满脸笑意道:“大郎,县令在后堂等你,请你过去一叙。”
林瑄点头,跟着林渊来到了后堂。
刚走入后堂,林瑄就爽朗一笑,他朝着坐在上首的江宁县令拱手道:“下官林瑄,见过大人。”
江宁县令名为张怀年,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
相貌俊朗,有股书卷气息。
作为江宁县令,他岂能不知林瑄,这可是敢当面怒怼女帝的猛士。
对于林瑄的来意,张怀年心中疑惑,虽然他不想与之产生什么交集,但先前对方好歹也是帮了他一把,他自然不能够视而不见。
张怀年忙站了起来,回礼道:“林大人有礼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大名鼎鼎的林御史,竟然是林捕头的侄子。
快请坐。
来人,上好茶!”
在林瑄面前,他没有摆官架子。
一来是没有必要,他没有必要和一个将死之人为难;
二来也是不可,对方可是台院的侍御史,若是没有怒怼女帝,以至于被女帝责令负责龙口仓案,面对林瑄他甚至要摆低姿态。
没办法,御史台的御使就是这么具有威慑力,三高官官都不愿轻易招惹。
若是林瑄随意参他一本,就够他喝一壶的。
一番寒暄后,双方各自落座,下人也端来了香茶。
至于林渊,他只能站在一旁。
呷了口茶,张怀年放下茶盏,询问道:“不知道林大人此来是……?”
林瑄也放在了茶盏,微微笑道:“是这样的,蒙陛下信任,我受命负责龙口仓一案。这半个月来,我不敢有丝毫松懈,就怕有负圣望。”
张怀年差点被呛到了,连忙强忍了下去没有咳嗽,但却憋得脸色微微通红。
他看着一副感恩和激动模样的林瑄,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