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又走了十五里,才找到合适的登陆点,人马全员岸。
胡车儿从后方赶来,立刻也找夏侯杰询问。
“元龙,走的好好的,为啥要弃船岸?”
“樊城那么大动静,荆州恐怕也得到消息了。一旦荆襄水师追过来,不岸就都得喂鱼。”
胡车儿眨了眨眼,“那咱们下面往哪去?那三船钱财……”
夏侯杰想了想,笑道:“老胡,不如这样。你和西凉的兄弟们,想要走的,能背走多少就拿多少。回头找个地方安身立命,应该也够了。”
胡车儿大惊,直接咕咚给他跪下了。
“元龙,你这是什么话?我老胡和手下的兄弟们,一向唯你马首是瞻。你……要赶我们走?”
夏侯杰连忙伸手擅扶,可胡车儿又气又委屈,居然跪在地不起来,就连其余西凉兵也呼啦啦跪下了。
大伙刚刚连胜了两仗,眼见回去就能论功行赏,现在走算咋回事?
夏侯杰叹了口气,然后才开始解释。
“老胡,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前两战,你和西凉的兄弟们舍生忘死,我是清楚的。可也正因为这样,你们伤亡惨重,原本五百多人,现在连三百都不到了吧?”
“你们想论功请赏,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你们应得的。可我明白告诉你吧,要救你的命,仅凭这两仗还是不够,我也没把握能保得住你。”
“要让丞相认可,除非我们攻下新野,至少将刘逆赶出南阳。可再打下去,还有多少兄弟能活下来?我实在于心不忍啊。还不如大家分了钱财,找地方过个安稳日子。”
听了这话,胡车儿眼中泛红,直接就把腰刀抽了出来。
夏侯恩见状,也是当即拔剑,挡在了夏侯杰身前。
“姓胡的,你要干什么?”
胡车儿流泪道:“元龙,为胡某一人,岂能连累我这些老兄弟?这些个杀才,半生都在刀口讨生活,不从军又能干嘛去。只要你答应给他们一份前程,我胡某情愿献头颅。”
夏侯杰还没说话,西凉兵们就都不干了。
“胡老大,你放什么狗屁呢?”
“就是!大伙跟了你这么多年,都是过命的交情,让我们拿你的头换富贵?你怎么说出口的?”
“不就是再打一仗吗?咱们跟夏侯校尉再打新野就是了。”
“嘿嘿,你那颗狗头不值几个钱,自己留着当夜壶吧。”
“夏侯校尉用兵如神,咱们也不见得就死光了吧?”
“死了只怨他武艺差,人少了还能多分钱呢,哈哈~”
这些兵痞东一言西一语,立刻把本来挺煽情的场面搞的啼笑皆非。
夏侯杰适时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大伙都起来吧,我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能让你们有命花这笔钱。”
夏侯恩有些担心,“大哥,新野是刘备的老窝,咱们这点人能打的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