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了凯文,现在玛丽还要照顾小雪,加上鱼最近难抓的很,干脆都给他带回去。”
“既然鱼这么难抓,能不能早点回家?”
夏河用筷子捞起一串面,用嘴唇试一下温度,觉得还不行,在空中停顿一会儿问:“你怕有人闯进来吗?”
“嗯!而且出来的人越来越少,总觉得这方圆几百米就我一人,可怕的很。”
“有什么好怕的。”夏河干笑两声,像是我多想了。
晚上就寝前,门外的铃铛被风吹的直作响,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人经过?越到午夜温度下降得很快,我不停的翻来覆去,现在连保暖的被子都无法满足基本需求。
“冷吗?”
“有点。”若是在床上的我都冻到脊椎发凉,夏河肯定也睡不好。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在琴家渡过冬日,明天我和她说一声,在房子还没盖好之前,就先住在他们家,好吗?”
“我们两个人,不要紧吗?”
“不碍事,就一个冬天而已。”
我开始想象夏河跟安迪提出这件事,会如何调侃我们,或许经过这么多日的相处,许多人还以为我们已经履行夫妻之实,并不知道两人是如何的矜持。
午夜又来一场倾盆大雨,替茅屋做了一个掩护,隐藏在幽深的夜里,形成很好的保护伞,思绪如同一根绷紧的弦终于得以放松。听着大雨震耳欲聋的如同飞沙走石狂暴的敲打屋顶,雨水沿着屋檐落在沙泥上毫无声息,静静的等待下一个天明。
雨一直持续到中午才停歇,夏河很早出门,不知道这么恶劣的天气之下还能抓多少条鱼?一个人待在屋里着实无聊寂寞,望着灰白的天色,从来没有如此期待夏河的归来。
当我发现平面图,确实有一种终身委托于他的感觉,至少在这座岛上,他的能力还能够照顾其他人,在个性方面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夏河确实是不错的。
时间一多,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总是胡思乱想,睡到下午,赶紧起床准备晚餐,既然他想认真跟我过日子,我也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才行。
面对煤气炉开始着手准备,想想还是鱼汤面最快,反正从来没有人嫌弃过,把火打开,等待烧水的时间把鱼和面先准备好,水滚之后把面先丢下去。
此时,门口听见清脆的铃铛响起,有人踢到布置的陷阱。
“你怎么那么笨,连续两天中招。”门口有一个黑色身影倒印在墙壁上,我对着墙说话,有点嘲笑的意味,顺便看向窗外的风景说:“今天挺早的?”
身后没有人回应,那影子始终不脱下斗篷,慢慢的靠近,威胁和恐惧忽然间从背后侵袭而来,突然间意识到对对方可能不是夏河。
不敢回过头,深怕对他立即一个动作把我制伏,菜刀就在一旁,若是拿起刀子挥过去,怕他会夺走刀子加害于我,如此一想,已经在身后不到三步的距离,似乎不知道我已经发觉不对劲。
“夏河。”轻轻的说话,把鱼块扔进滚烫的锅里。
依然没有人回应,更加深心中所想,正当他要扑过来时,我闪到一旁,举起握把,把滚烫的热水朝他的方向丢去,虽然大部分都洒了出去,他用斗篷挡住,双手经不起高度的热水而后退几步。
“别过来,这锅里还有热水的。”我把锅子举在前方吓唬他,这一招奏效,他小心翼翼的保持距离。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门外听见有人开心唱歌的声音,些许是夏河回来,正打算大叫讨救兵,他把斗篷用力的向上一挥,挥舞的斗篷中散出一股浓厚的气味,晕黄的灯泡中看得见金黄色的灰尘一颗颗的在空气中随着斗篷的挥舞而飘落。
还来不及防备,他利用斗篷打下锅子,发出剧烈声响,把我推向墙壁,双手放在脖子前使劲,在被他钳制之前,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就在我面前,没有斗篷的遮蔽之下,他乌黑的发色在光线下闪闪发亮,眼睛是我认得的,还有鼻子嘴巴。
“张永!”我的喉咙呛出火辣的口水,泪水缓缓的从眼角流出,刚才的挣扎全部取代为惊讶。
“你做什么?”夏河出现在门口大喊,他松开我的脖子,转身要跑。
“张永,张永。”我抓住他的衣袖,无奈只是拂过而已,留下一阵风消失在眼前。
“汪萍,有没有事?”夏河搀扶我起来,他的脸竟然如此的朦胧而模糊。
“夏河,我看到张永了,是张永。”
“谁呢?你说的是谁呢?”
“张永,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