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唐霜的行动完成后,萨缪尔送给裴雨晨三万块,算是奖金。
裴雨晨去超市买一大堆日用品和食物,去药店买好几样滋补品,拎着大包小包兴冲冲返回家中。
裴家住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建造的老式楼房,这一带是东海市最穷最破烂的地方,相当于贫民窟。楼内的原住户大都搬走,房子出租,租户是一些城市最底层的人。
楼道中垃圾遍地,臭气熏天。
每当裴雨晨走进楼门,便油然而生厌恶之情,特别想脱离这不堪的生活。可父亲裴松患慢性心肌炎,没有劳动能力,全靠母亲在南方打工养活全家,根本买不起新房子。
幸好,遇上萨缪尔这个贵人,命运即将改变。
裴雨晨打开门,在玄关放下东西,听见客厅传出谈笑的声音。
奇怪,有客人上门?
裴雨晨快步走向客厅,瞧见沙发中坐着的人,登时大吃一惊。
是萨缪尔。
裴松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微胖男人,由于疾病折磨和长年卧床,面部浮肿,皮肤呈现不健康的苍白,精神萎靡。
此刻他的兴致颇高,正陪尊贵的客人聊天。
“晨晨,你的老师来了。你要去不列颠留学,怎么不告诉我?”裴松埋怨道。
裴雨晨完全没料到有这样一出戏,当场愣住说不出话来。
萨缪尔站起,亲热拉住裴雨晨的手:“不光留学,我和晨晨已经订婚了,今天特意来拜会您老人家。”
裴雨晨麻了爪,升上强烈的恐慌。她不知道萨缪尔想干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她一向善于揣摩他人的心理,对于萨缪尔这个人却看不穿,心怀畏惧。
“呃……是啊,我要去不列颠留学,原打算办完手续再说……”裴雨晨结结巴巴地敷衍,不敢戳穿萨缪尔的谎言。
片刻前,萨缪尔来到裴家,自称是不列颠理工学院的老师,收下裴雨晨当国际交换生,约好做一次家访。
这纯属胡扯,大学哪有家访一说。
裴松从小上体校,是大老粗,后来长期在家养病与社会脱节,压根儿不清楚大学的程序。他信以为真,赶忙热情招待,把过年都舍不得喝的茶叶奉献出来。
知女莫若父,瞧见裴雨晨的异样表现,裴松马上明白事情不对劲。
“订婚?什么时候订的?晨晨,有这回事?”
裴松吃力地从沙发上起身,神情严峻。
裴雨晨硬头皮承认:“是,我和他订婚了……等会儿跟你解释。萨缪尔,我们先出去,有事到外面说……”
她用力往门口拉萨缪尔,萨缪尔从容微笑,高大健壮的身体纹丝不动。
到这地步裴松哪还不明白,这外国佬憋着坏心思,上门来搞事。
混蛋,竟敢欺负宝贝女儿。裴松愤怒之极,冲上前拽萨缪尔的胳膊,同时朝他的面部挥拳。
不等人靠近,萨缪尔抬手一指,裴松腾空而起,漂浮上半空。裴松手舞足蹈,拼命挣扎企图落下地,然而一股强大的浮力束缚着他。
裴雨晨惊呼:“爸!”扑向裴松,手却被萨缪尔牢牢握住,无法移动。
“放开我爸,求求你,放开他……”裴雨晨哭喊,“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行,我照你说的做……”
萨缪尔伸出两根手指抬起裴雨晨的下巴,低头轻声温柔地问道:“做什么都可以?”
他嘴里的热气吹在裴雨晨脸上,他的眼底放射光芒,那是真正邪恶的眼神,极度变态,极度凶恶,充满嗜血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