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似悲似怜的眨了眨眼,眸底涌出一层晶莹,睫毛上带出了湿润,看着就让人怜惜得很。
“我爹爹意外过身,族里容不下我们,我们千里迢迢来京寻亲,舅祖父又不认我们,我们母女现在盘缠都用完了,客栈也没钱给,本以为今天来寻表亲,能住进表亲家,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月娘说罢,又添了几分伤心,秋娘在旁边也哀哀的叹了口气。
杨元晖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就见胡同里好几个人家,见她们是从胡同里出来的,想来她们口中的表亲就是住在这里。
杨元晖又收回了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然后眸光闪了闪。
他先前只顾着月娘,这会儿再看月娘身边的亲娘,赫然发现母女两个都是美人。
如果说月娘是一朵刚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秋娘便是一朵正盛放的芙蓉,艳丽、俏美。
人都说想要俏,一身孝。秋娘身上穿着一件月白长裙,腰间收了收,便将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凸显出来。
再看她面容,是一种成熟妇人的风韵,一颦一举都是风情。
杨元晖心想,那个死去的男人倒是好福气。
低低的啜泣声把杨元晖不着调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柔声安慰,“姑娘莫哭......”
月娘抬眸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希翼,杨元晖的话往下不知怎的就变成了“既然遇上了,总不能看着你们走投无路,不然日后小生回想起来怕是心难安。我帮你们赁个屋子,先住下来安顿再说,也不能让你们露宿街头。”
月娘惊喜的瞪大了眼,两人齐齐福身行礼,“多谢公子侠义相助。”
待杨元晖给两人租赁了一个小院子,双方已经互通了姓名。
“伯母,月娘,我已经吩咐小厮去买一些柴米油盐回来,我明儿再带一个婆子过来给你们煮饭打扫。”
杨元晖从两母女的讲述中知晓月娘的父亲是个童生,考了十几年考不上,才熄了考秀才的心思,继而重新做回一个农夫,也是因为不熟农事,才会上山打柴时失足摔死,不过月娘跟着父亲读了书,还会弹琴,让杨元晖颇感意外。
秋娘郑重的行礼道谢,“多谢公子仁义,我母女两人大恩不言谢。我们会尽快做一些绣品来卖,卖了钱便还你。”
杨元晖想说不用,话到嘴边在秋娘那双坚定的眸子里收了回去。
到了第二天,杨元晖便带了一个中年妇人过来,中年妇人唤花婶儿,是杨元晖请来的长工。
“杨公子,为了聊表谢意,今日我们母女亲手做了一桌席面,还请您赏脸。”秋娘略带忐忑。
杨元晖如果真的守规矩,本应该离去,可拒绝的话对上月娘期盼的眼神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于是便应了下来。
“……那混账小儿,先前还以为他是真仗义,结果现在天天跑那个院子去,听说那小姑娘还给他做了外室,真是作孽。”纪鸿卓气呼呼的拍桌子。
纪思博和纪琼枝两个眸底满是兴奋之色,心想那两个母女必定是秋娘和月娘了,果然温柔乡难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