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怒气冲冲地冲入主厅后,奔到桌案前,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气鼓鼓地瞪着唐九儿。
唐九儿却一脸淡然地瞥了她一眼,合上了桌案上的书:“说。”
“我明明都告诉了师父你子画是怎么欺负花柔的,您为何还要罚她?明明是子画昨晚……”
“放肆!为师需要你来教我?”唐九儿不悦地瞪她一眼,琳琳怒不可遏的气势立时锐减,结巴起来:“可是……可是……”
“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唐九儿眼皮一耷拉:“出去!”
琳琳闻言咬唇不语,人倒也不走,就站在桌案前。
唐九儿再抬眼时,表情都带着阴冷劲儿:“想我把你扔出去?”
琳琳退后一步:“你不公道!”
“公道?我是她的公道吗?”
琳琳想要张嘴说话,但被唐九儿阴冷的表情镇住,不敢再出声。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唐九儿起身走到琳琳面前:“我要教的,可不仅仅是毒功。她得知道,世道是什么模样,人心又是什么颜色,而活着只能靠她自己。”
唐九儿说完不管琳琳的反应一指厅门。
琳琳缩了脖子,转身自觉地默默朝外走,刚迈出厅门没两步,就看到回到院里的花柔,一瘸一拐地冲进了西厢房。
琳琳回头看向唐九儿,可厅门却“咣叽”一声关上了。
琳琳尴尬又无奈地咬着唇,低头快步往东厢房回,才走到院中,就听到了西厢房里压制不住的哭声。
与此同时,一串得意的笑声也毫不掩饰的从东厢房里飘了出来。
琳琳皱眉,有些忧心地看向了西厢房。
但见花柔将蒙头的被子掀起,一脸怒火的从屋里冲出来,手里还抓着不知从哪儿弄得一根棍子。
琳琳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好,而就在此时院门却砰砰砰地响了。
“来了!”
琳琳大声应着,仗着自己背对东厢房而对花柔偷偷地摆手。
花柔挂着眼泪气呼呼地拎着棍子站在西厢房门前,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对面窗前的子画。
她忍不住了,她想不管不顾地去揍她一顿,先把这份委屈撒出来再说。
但是,这突然的叩门声,还有琳琳的摆手却让她的理智回来了些许,没有不计一切地冲上去。
“机主?”
琳琳的惊讶之声响起,花柔下意识地看向了院门处,她不仅看到了唐贺之,还看到了慕君吾。
花柔心里一慌,连忙后退,将房门掩上了。
“告诉毒主,我有要事与她相商。”唐贺之很客气,并没有直接进院。
“好的,您这里稍等。”
琳琳没有闭门,立刻返身回跑,向主厅奔去。
花柔藏在虚掩的门后,她心跳得很快,脸上发烫。
她羞愧,她觉得丢脸,她庆幸自己没有出去打架让慕君吾看到她野蛮不堪的一面,但她也羞愧自己为什么活得像是泥沼里的杂草,而对方却耀眼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