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为予哭笑不得,苦着一张脸:“秋儿,宝儿,我错了,以后所有的采访我都不站在,也不坐在奕方旁边,我离他远远的,好不好?宝儿,我错了还不行吗?”
秋期咬着筷子看着丘为予:“认错的态度是有了,那行动呢?”
“啥行动?”丘为予一脸茫然。
秋期狡黠地笑着,凑着丘为予的耳朵说了两字:“反攻。”
丘为予一愣,连连摇头:“那不行,那不行,明天我还有雅仕的彩妆布会。”
“我轻着点折腾啊。”秋期哄着他。
丘为予还是坚定地摇头:“到时候那么多媒体,被人看出来就不好了。”秋期剔着鱼肉上的刺,悠悠地,不冷不淡地说:“那么恭喜你,以后每天都有醋鱼头吃了。”
丘为予蔫头耷脑想了一会儿,看着碗里那个鱼头,只能无奈地说:“好吧。”
秋期顿时兴奋地搓起了手,眼睛里的光看得丘为予缩了缩脖子。
第二天,金震来接丘为予。在客厅里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丘为予慢腾腾挪了出来。他苦着脸对金震说:“震哥,出事了”
金震心里一紧,急忙问:“出什么事了?”见丘为予一脸痛苦,心下越惴惴不安,“你先坐下来,不要急,好好说。”
“我坐不下来了”
金震一看丘为予那欲说还休的样子,在一细想,明白了其中原委。他瞪着丘为予:“你们有没有一点儿分寸,明知道今天有工作,还这样玩”
结果这一天的下午,秋期就在视频推送中看到“实力新星丘为予宛若王子,乘着电梯来去,惹来众多粉丝的爱慕眼神。”
“咯咯”秋期在办公室里抱着肚子笑到停不下来。
转眼又到了年底,这年的12月3日恰逢丘为予的电影映。秋期在上海参加n的活动,丘为予则留在北京参加映仪式。两人说好了,秋期活动结束就包场看丘为予的电影,就算在一起过生日了。
秋期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影院里,看到大屏上激动人心的厮杀,那些熟悉的场景,那些认识的脸孔,都在光影的明暗间,塑造出全新的血肉,编织着令人血脉喷张的热情。
或许这就是做演员的魅力,这就是让丘为予爱上表演的原因。
秋期忽然就生出了很多的羡慕,甚至还有一丝的嫉妒。
他虽然电视电影也都接触过,但一部禁播,一部到现在也没有上映的风声,每一次出席各类颁奖晚会,他都是以一个音乐人,而不是一个演员的身份,当初看着“最受欢迎络演员”的奖杯捧在别人手里,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心里的恨就凝聚在潮湿的眼底下。
什么时候,他也能以一个演员的身份,和丘为予一起站上领奖台?
屏幕上,演员抱着死去的战友痛哭流涕。
黑暗里,秋期的脸上也爬过了泪痕。
第二天,他又包场,请哲哲和林浩,还有小、木头看了电影,只是他没有露面。
短短十天,丘为予的电影票房就突破了2个亿,每个电影院都将场次排满,几乎人人都在谈论着这部电影。
丘为予更是成了其中一跃而起的一匹“黑马”,大家都在讨论着这个高大的“卤蛋头”不俗的演技,一夜之间,丘为予的微博上就涨粉几十万,无数的商家,导演纷纷都把合约送到了金震的面前,乾天也因此被一线的经济公司关注。
丘为予倒也沉得住气,并没有因此格外得开心。他仍然将所有的商业合约都扔给金震去打理,自己只细挑着剧本。
没多久,就到了新年了。忙完了年前的最后一项工作,秋期回了上海,丘为予还是回了丹东。
秋爸爸前几天刚和秋妈妈去看了丘为予的电影,年夜饭席间,难得的评了一句:“这小子演戏倒还行,也不顾形象难看不难看,卯足了劲拼,倒是现在小年轻的演员里不多见的。”
秋期也不评价,只在心里暗暗高兴。外婆听了,又问起了秋期:“阿弟啊,你那朋友现在都不来了呀?”
秋期亲昵地朝外婆笑:“他忙死了,以后有空了我让他来陪你。”说完,偷眼看了一眼父母,见他们没什么其他反应,心里的高兴又多了两分。
吃过年夜饭,秋期照例和丘为予扯着电话,随手就开了电脑,随意地浏览着。
上有很多关于丘为予的新闻,或真或假的,随意一翻,竟出现了好几条牵出了陈年旧事,无非就是掰扯着丘为予出演过同性角色,连带着微博上两人曾经的合影互动,秋期也再次被人扒了一番。更是有人嘲讽丘为予“得意什么,不过就是个演剧出身的”。
秋期始终弄不明白这些人的脑回路,剧也好,同性题材也罢,这比其他的影视作品卑贱了什么呢。但是他知道,即使不承认,在很多人眼里,那一部剧总是他们如影随形的“污点”。
他不可以让这个“污点”再被人有意无意地扩大。
他打开微博,逐条浏览着,一边问丘为予:“我把微博里所有和你相关的内容全都删了,你会不开心吗?”
丘为予在那头静了片刻,然后一声重重地叹息传了过来:“你删吧,那些照片,那些话都在我心里。”
秋期又把每一条细细看过,连底下的评论都没漏掉,看到好笑地还读给丘为予听,一条条回忆着,一条条不舍得,一条条狠了心删除,直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把微博删干净。
窗外已经爆竹声声了,烟花也你追我赶地往天上蹿,秋期说:“丘为予,新年开始了,新年快乐。”
丘为予的声音很柔很柔:“宝儿,本命年快乐,过两天过来吧,我们一起再给你过个年。”
“好。”秋期看着外面亮如白昼的夜空,这一刻,他觉得安稳静好。
年初三,秋期就飞去了丹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