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放心好了,奴婢已办妥。”
东方瑶微微颔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她决定留芍儿在自己身边,就不想再设防她:“很好,你去忙吧。”
宫中自己要培养眼线,宫外也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如此方可安心。尽管是冒着些许被韩鸿照发现的危险,但是这危险却是必须要冒,否则长安有些大事,自己都来不及知道。
这日午后,东方瑶去了舍人院整理旧物,无意中倒是看到了崔城之。
不满肯定是有的,尽管她也不太清楚这不满为何如此深重,也许是他没有将写封敕这件事情提前告诉自己尽管他并没有这种义务。
后来东方瑶有些想清楚了,不可否认,她是有些嫉妒崔城之,可能是他的家世他的才学他的际遇,还有就是她把不能怨恨皇后的一部分不满转移到了崔城之身上。
于是她在和崔城之对视之后面无表情的转移了视线。
“太子殿下还真是有一番才干,我看他比之昭仁太子亦是说得上的!”一小小舍人小声道。
“那可不,我从前还对他有诸多误会,没想到他竟然肯亲自屈尊去少陵县,还当众布施分发米食,听说现在少陵县的父老乡亲都赶到长安来夸他!”
“这是真的么?”一个人唯唯诺诺的问,好像有些不太相信。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几人对话被东方瑶听了去,她想起来,卫季卿是和李况一起去的,李况把自己风头搞的这么盛,他就不怕皇后不满么?
当然,李况站在韩鸿照面前的时候,却是换成了另一番说辞:“母后说的哪里的话,况儿哪里做了些什么,不过在外布施了一两次就被记住了而已,儿可是亲眼看到卫将军站在烈日之下,对一老人嘘寒问暖,而真是自弗不如,听了母后的这番话只觉羞愧至极!”
韩鸿照但笑不语,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你是我的儿子,我夸你也是对你抱有期望,你们得到少陵老少如此称赞,我以后也就放心把政事交到你手中了。”
你说大话,难道我就不会么?
韩鸿照在心中冷笑了一番,看着自己儿子面上甚是欣喜,又道:“你回来了还没有看过念霜罢,唉,母后可是听说她这几日身子不太好,今日早礼见她又咳嗽不止便提前让她回去了,念霜这个病呀,少说也有十几年了,我这儿还担心个孙儿,也好来继承你的身后,日后也是太子之选。你可千万别学了你那表兄成国公,那萧珄虽嫁过来的时候是个寡妇,可人家毕竟还是个嫡女,他日日对她爱答不理的,前几日还又纳了个妾还是贵妾”
这一番唠唠叨叨的话说下来,李况的脸已经煞白,好容易等韩鸿照说完,他忙不迭道:“母后恕罪,儿忽觉身子不适,这便先行告辞,改日定再来看望母后!”说完便快步走了。
韩鸿照挑挑眉,冷笑:“倒没想到,我这一个个的儿子,竟都是多情,半点儿和我也不像!”
东方瑶这才从一边走出来,接过灵芷手上的缠枝纹银注壶,倒了一杯热茶:“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韩鸿照却是一叹:“二郎做太子多年,却只有一个太子妃姚氏三郎呢,一个整年缠绵病榻的顾氏就把他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郎的原配夫人王氏早亡后,他也只有窦氏一个王妃五郎,倒是有几分像陛下,却也在少年时为了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家碧玉就拒绝了多少品性淑良的娘子,后来那女子因罪全家被抄和五郎不了了之,就是他如今的庶长子听说也是那女子的婢女所生”
边说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