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赫成瑾的话还没说出口,雪翁忽然道:“先前,是否已经有人为这位壮士看过伤处了?”
赫成瑾下意识地点点头。
虽然时若光开的药方似乎没有特别明显的效果,但敖善的伤口没有更严重,想来还是有些作用。
说到时若光
也不知赏荷宴后是否又发生了什么,这两日,看来他得去拜访一下时若光了。
雪翁叮嘱道:“那人的药切记全部停了,不可与老朽这两副药混用,若是因此出了事故,老朽也无力回天了。”
赫成瑾忙认真记下。
看过了病,雪翁便准备告辞了。
见他要走,赫成瑾这才想起原本他刚刚做好的决定,原本的一丝犹豫也全部丢弃了,急忙伸手拦住,接着深深作了一揖,“在下还有一事,请老丈务必帮忙!”
雪翁站住脚步,似乎并不因为他的话意外,含笑点头,“赫大人不妨说说。”
赫成瑾抬起头,恳切地道:“老丈的医术定是举世无双的,在下斗胆,请老丈去齐王府为广阳王治病,怀玉先谢过老丈了!”
说着单膝跪地,直接拜下。
别说是边上立着的星承,就连床上刚刚勉强支撑起身的敖善,都傻眼了。
敖善也不知心中是何种感受,王爷至今仍没有好转的消息传来,可他却在别处苟延残喘,若不是遇到郡主,他可能会在齐王府中咽气也说不定。
但面前的赫成瑾,却一次次对广阳王府出手相助,俨然比王府中人更用心、更尽心。
敖善这时还不知道,赫成瑾已经知晓了西陵毓的身份,只是慨叹这人当真是重情重义的好汉子。
等到自己身子复原,一定要与他结拜个兄弟,感谢他这段时日的倾力照顾。
雪翁伸手将赫成瑾扶起,拈须道:“老朽倒不知什么王府、王爷的,这次既然遇上赫大人,未尝不是一种缘分。就请赫大人带路罢。”
赫成瑾心中一阵雀跃激动,但不忘抱拳道:“承老丈的情分,将来若是有什么吩咐,但凡不违背道义法纪,怀玉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定要报答老丈今日的恩情!”
雪翁开怀笑出声,“‘不违背道义法纪’,赫大人当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既然如此,老朽这便记下了,大人,到时可千万不要赖账呐。”
“绝不。”赫成瑾斩钉截铁地道,转头欢喜地吩咐知心去备车。
听到赫成瑾求见的消息,桓靖真是大大感觉到意外。
天策卫而今在查掳人案,是全京城都知道的,而赫成瑾昨夜得了光远帝青眼、特意准他在御前用膳的逸闻,也早已不胫而走。
这皇帝面前的当红之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来自己府上
眼见外面夕阳西下,天色已经黯淡,桓靖面上神情渐渐凝重。
“让他进来。”
亲信迟疑片刻道:“赫镇抚说,请王爷直接过去清风阁,他今日是带了一名神医来为广阳王瞧病。”
桓靖终于按捺不住地起身下地,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