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摆好酒席,吃上花酒。李贺新满足的咂咂嘴,打了个饱嗝,眼神迷离:“古妹妹,你怎么不吃也不喝?”
古筱看了一眼门边的小厮,笑道:“李三小姐,你身体不好,还是少喝些酒。不然醉了,脑子不清楚,等下见了你的红颜知己绯云公子,闹了笑话可不好看。”
李贺新满脸通红,看上去醉得厉害,舌头都捋不直:“妹妹说的是,反正今日就是陪妹妹来潇洒一回,待会你替我去见见绯云就好了,我明日再见他也不迟。”
说完就趴桌上呼呼睡了起来。
小厮敲敲门道:“李三小姐,绯云公子说想见你。”
“呦,你看这,她酒量小,才喝一杯就醉了。我能替她去见见这位绯云公子吗?”古筱起身问道。
“可以,绯云公子交代了的,您这边请。”
古筱被领着进了包厢,如愿见到让所有女人都恋恋不忘的张绯云。
他姿色姣好,肤如凝脂,手若柔夷。
古筱目不斜视的看着他解下手腕间的绸带,露出一节细腻肌肤。
“绯云瞧着先生甚是喜欢。”张绯云边说边一只手勾住古筱尾指,细细摩挲。
古筱不动声色地抽走,抱臂道:“叫我古筱就行。”
“您可是齐大人的师爷,绯云不能不懂事,直呼您大名。”张绯云嗔怪道。
“一个小小的师爷而已,随你怎么叫。”古筱说话冷酷无情,不动不摇坐如钟。
张绯云也不气馁,继续勾引道:“先生既然来了,咱们就是两情相悦,这钱都花出去了,先生不想对绯云做点什么吗?”
古筱闻言站起身,退后几步,和他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她道:“我想,你和李三小姐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应当不会只想和我做这些没用的事。”
张绯云表情有些不自然:“先生英姿飒爽,样貌俊朗,绯云是真心喜欢,一见钟情。”
古筱笑了笑:“可我见了你,不太满意。你不像传言中神秘骄傲,这么主动,倒是跌价。”
张绯云伤心道:“女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了就不珍惜。”
古筱摇摇头:“我没时间和你卖关子,有事说,没事我可就走了。”
她说完推开门,一只脚就要踏出包厢。
张绯云喊道:“且慢。”
古筱收回脚,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关上门,笑道:“说吧,我洗耳恭听。”
“你应该知道一个叫元烟的人吧。”张绯云坐到镜子前,补着妆。
他看着镜中的古筱蹙起了眉头,自顾自道:“那看来是认识了。”
古筱想起方才见到行动自如的元烟:“几日前,我教训了她一顿,没想到这么快就养好病了,又出来作妖。”
“哎呦,那还是你下手太轻了。”张绯云撇撇嘴道,“你可知她在这欠下了多少银子吗?”
古筱满不在乎道:“她欠多少钱与我有何关系,该报官就报官,打她二十大板,让她下不了地。”
张绯云擦好口脂:“别急啊,我还没说完。这元烟还有大用呢。”
古筱:“她还能有什么用?”
“想必齐大人眼下为了无头尸案都快急坏了吧。这个凶手做事不留痕迹,一点线索都没有。”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引蛇出洞。”
“你跟踪我?不,你跟踪的是齐黎,还偷听我们的谈话。”
“自然用不着我亲自去,有的是人跟踪你们,我花点银子稍一打听就知道了。”
古筱暗自心惊:“你一个青楼男子,打听这做什么?你怀的什么心思?”
张绯云指尖划过镜子,刺啦一声让人头皮发麻,他恨道:“我就想借你们的手报个仇。虽然说你们的计划早已暴露,真正的凶手隐藏更深,但还可以将计就计,钓出我想要的大鱼。”
“什么意思?”
“陆轻鹤没有死,她还活着。她就是个饭桶,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巴结上司,在任期间冤假错案无数,还害得我家破人亡。东窗事发时,她利用未能告破的旧案子,找了一具和她身形相仿的死尸砍掉头,让人误以为她惨遭毒手,于是金蝉脱壳。我决不允许她这样的败类活在世上。”
“你怎么知道?”
“是我亲眼所见。”李贺新推门而入,她脸色微红,可头脑清醒,没有一丝醉态。
古筱道:“在哪里?你确定没看错?”
“就在卧龙寺里。我很确定,但是无论我再怎么寻找也不见她的踪影。大姐李万安应该也是幕后推手,派人盯着我,我一有怀疑她就来阻挠。”
张绯云道:“我的办法就是用元烟当诱饵。造出一些假证物,假证人,让她背上砍杀陆轻鹤之名,吃下官司,把元家全家投进监牢。待齐大人升堂那日,她这个草包狗官一定会很好奇,然后现身,我就可以除之而后快。”
古筱沉思良久:“那如果她不现身怎么办?元家三口人岂不是要白白送死?还有,你就算杀了她,你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绯云脸颊划过一道泪痕:“只要能杀了她报仇,我又何惧死亡。”
古筱呼出一口浊气:“我再想想。”
“还要想什么?你认的那个弟弟就是元家养子吧,听说他每天被元烟非打即骂的,那般可怜。元烟这种人死了就死了,世上还少个祸害。”
……
古筱回到县衙,心乱如麻。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大笨蛋,被各种人耍着玩。
【宿主,不要这样想,车到山前必有路。】系统安慰道。
“你闭嘴,我终于体会到你说的几乎为不可攻略的任务难度了。”
……
古筱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她找到何玉,拿刀具学着一点点刻画出湛歌的模样。
这个过程奇迹般的使她静下心来,她看着手里的失败品,竟也觉得有趣极了。
何玉看着古筱手里的四不像小人,低头叹口气:“三日完成,难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