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衣物、气味、头发都能伪装,哪怕是神态也可以模仿得出来,但一个人身历经磨难、和沧桑后的皮肤状态,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复刻出来的,哪怕是化妆都不行!
当他从自己身边经过时,燕破岳便已经仔细观察过了,那人身所裸露出来的皮肤粗糙状态,绝对是实打实的露宿在街头,日日累积才能形成的。
所以,刚才萧云杰所说的那种情况,可能性并不大。
听到燕破岳的话,萧云杰兴冲冲的神色顿时消下去大半,人也老实的坐回到了座位,他侧头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致,生无可恋的叹道:“可快点到地方吧,再在这车里待下去,没病都要被熏出病来了。”
旁边燕破岳并没有出声回应他,只是又静静的闭了双眼,继续休息假寐,仿佛车内的酸臭气味并不能影响到他分毫。
“呼......呼.....呼......”
“呼.....呼....”
“呼.......”
车内不断响起的呼噜声越来越放肆,可想而知发出这阵动静的人睡得是有多香。
但车内的其他新兵们,却是觉得这呼噜声十分煎熬。
鼻子要遭受酸臭难闻、令人作呕的气味不说,双耳还要被这等噪音折磨。
时间一长,有些新兵的忍耐程度,也逐渐到达了极限。
有那脾气燥的新兵,顿时‘噌’的一下子从座位站了起来,转身眼神凶狠的看向那最后一排位置的人,当即就要发作。
“欸,那个新兵!”
就在这时,坐在最前面的带队的两个老兵,第一时间觉察到了这个新兵的行为,其中一人当即也是立即起身,看着他面色严肃的呵斥道:“你站那么高干嘛呢?这座位扎得你屁股不舒服了?”
面对负责带队的老兵,那想找事的新兵立即泄了气,语气弱了几分道:“没有.......”
“没有就给我老实坐着!”
神色不善的又喝了他一句后,带队的老兵又环视了一眼车厢内的众人,警告道:“就快要到地方了,你们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否则的话,到了营地里有你好受的!”
闻言,车内坐着的新兵们心中微凛,皆是默默的移开了双眼,不敢跟前方带队的老兵有直接的视线接触。
而出声震慑了一下新兵们的那位老兵,也是在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最后座位的人,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仍旧是一幅呼呼大睡的姿态后,随即,便是缓缓坐回到了身下的座位。
这时,身旁同行的另一位老兵,也是眉头为蹙着说道:“那家伙身的味道,就像是在腌菜坛子里泡了几个月出来的一样,这群新兵吃不消也正常。”
实际,别说是新兵们了,哪怕就是他们,如果没有这车窗时刻开着通风的话,估计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沉默了半秒后,坐在靠过道位置的老兵,同样是皱眉道:“这绝对是我有史以来,接待过的最另类的新兵了!”
“说他是关系兵吧,但也完全不像啊!”
关系兵一般指得都是那些有钱有权,或是某些高干家庭,出于某些原因把子女送进部队来,镀个金啊混个履历什么的。
但眼下,躺在他们大巴车最后边座位的那位,哪里有半点关系兵的样子?
活脱脱跟路边乞讨的流浪汉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