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
徐达书房。
徐达、徐辉祖站在书案旁边,看着朱恪按照回忆,重新誊写‘君子不器’那篇八股文。
“姐夫,你这一手行草,太大气磅礴……”
徐辉祖惊讶、羡慕的刚开口,就被徐达一个瞪眼,吓得乖乖闭嘴。
字可观人,咱女婿的胸怀,气象恢弘!
其实,这会儿徐达心中也高兴的冒泡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朱恪写行草。
他虽然是个武将。
但到底在朝中与那些酸夫子们处久了,经常能听到一句话,字可观人!
同样一种书法,但千人千面。
真正对书法有造诣的人,都是把性格融入书法中的。
他能从此刻,跃然纸面的字中,感受到那种大气磅礴。
要不是担心打断朱恪的思路,回忆不完整科举考场中的文章内容。
他早想大笑了。
吁!彻法之立,本以为民!劳而获谓义,谓君子;逸而获谓不义,谓小人;乃由于此,凡劳动何必分贵贱种呼?
写下最后一句后股后。
朱恪停下笔。
他看着以行草跃然纸面的这篇文章。
嘴角露出笑容。
这一次誊写,他心中的情绪宣泄,比在考场更加淋漓尽致。
这会儿才有一种,完全宣泄的,酣畅淋漓感。
果然,什么样的文章,就该配什么样的衣装。
嗖!
就在朱恪还在感受着,行草写这篇文章的气吞山河的磅礴气势时,两只手一左一右出现。
徐达瞪了眼徐辉祖。
徐辉祖手慢了片刻。
文章落入徐达手中。
“劳心、劳力,劳而谓君子……”
……
徐达开始大声朗诵念出来。
吁!彻法之立,本以为民……
吁!
一口气念完后,徐达心中已经翻江大海,忍不住嘘唏吐了一口气,才把心中澎湃无以宣泄的那股,几乎让人感觉腹肺要膨胀爆炸的气势倾泻而出。
他是个武人。
不是特别懂朱恪文章中的内容,将会引起何等轩然大波。
即便如此,当通诵整片文章后,他还是近乎本能的产生了这样一股,让人血液加快,膨胀几欲爆炸的气势。
就如文章结尾,要用一个‘吁’这样一个语气词来抒发宣泄气势一样。
读完后,他几乎是身体本能,让他吐气缓减腹肺的澎湃。
哈哈……
“好!好!”徐达忍不住爽朗大笑:“咱对文章中讨论的,劳动能涉及这么高,这么大的问题,不是特别懂,但这篇文章的气势,只是读一读,咱就能感受到。”
“辅民,劳动肯定没错!”
“陛下绝对认可劳动,谁要是敢在这样一篇文章做手脚,徐叔就敢拿着这篇文章,在陛下面前,和他们把官司打到底!”
“国公,有什么官司,不妨与卑职说说,卑职可以替你禀报皇爷。”这时门外混杂这雨声,响起了爽朗笑声。
只见官家带着毛骧,举着伞,冒雨出现在门口。
毛骧随手把伞交给官家,笑着走了进来。
同时打量着书房内的三人。
徐达脸的高兴之色遮掩不住。
朱恪平静含笑。
徐辉祖一脸震惊,甚至似乎有些惊惧,眼中神韵都隐隐有些颤抖,只是极力的压着。
难道是怕他?
毛骧暗暗笑着摇头否决。
徐家小公爷,行的端坐的正,他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也不可能让徐辉祖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