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年种了菽豆的地方,明年换成种稻子,要每年或至少每两到三年换一下品种,因为每一种庄稼吸收的肥力不一样。有的吸钾肥多些,有的吸氮肥多些……呃,说这些你们听不懂,你们只要知道,要换着地种就是了。”
钟离获说道:“这有什么不懂的,就如砍树,左手打十几斧,然后要换右手,不然一直用一只手,就会累。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还是听得懂的嘛。”
颜硕连连点头:“对,对,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那行,犁地的继续犁,十多天差不多能完成了。接下来,这建设是不是还得跟上?”钟离获又问。
“这是肯定的,总不能干了一关停在那里吧。掌门是不是担心粮食的问题?”颜硕直接问。
钟离获点头说道:“是有点担当心,虽说今年丰收了,但一日三餐,按以前的用量来算,也只能勉强吃八、九个月,还差两个月粮食呢。现在还多了一百多人吃饭,只怕才够半年啊。”
颜硕笑道:“半年足够了,只要过了冬,一开春我们就可以耕种,三、四月份第一批土豆、玉米就能收,到时根本吃不完。再说,不是还有瓷窑的收入么,一日三餐不变,缺粮再想办法,不能让大伙饿着干活。”
“哦,对,你不说我都差点把瓷窑给忘了。”钟离获笑道。
正说到瓷窑销售,杨尚就回来,正好赶上饭点:“哎呀,掌门,各位令首都在啊。”杨尚笑着走进食堂,身后还跟着一位衣着破旧不堪,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
钟离获问道:“你不是才出去五天么,又回来了,这次两百件瓷器呢,都卖完了?”
杨尚高兴道“是啊,全卖完了,而且,广陵那家大商户,一次就拿走了一百二十件呢,所以,我又买了一百石粮食回来。还有,你过来。”杨尚招了招手,将跟在他身后的年轻人叫了过来。
那年轻人衣着破旧,一脸菜色,进到食堂后,看到这一两百人坐在一起大口咬着馒头,他就不停地咽口水,直到听到杨尚叫他,才反应过来。
颜硕早就看到这个看起来穷困潦倒的年轻人了,衣服都补了十几个补丁,看脸色,也没少挨饿,但他腰上偏偏还挂着一把剑。
杨尚将那年轻人叫到钟离获面前说道:“这段时间我们瓷器好卖,粮食也不那么缺了,所以,按照以前的门令,多出的粮食就在铺门外搭个蓬子,救助一些乞儿。
想不到,这家伙又不是乞儿,还每天都来蹭粥喝,次数多了,我就让人赶他,可他就是不走,还说他要见我们大东家。一次两次也罢了,可次数多了,我也无奈,就带着他回来了。”
钟离获“哦”了一声:“我就是他的大东家,说吧,你有什么事?”
年轻人拱了拱手说道:“我刚跟着到村后卸粮,看到你这村后有校军场,我懂练兵。”
颜硕眼睛一亮:“你说什么,你懂练兵,淮阴人?穿成这样,还挂着剑,你……你难道是韩信?”
“啊!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年轻人确实就是韩信。
韩信出生平民之家,又没有谋生之道,常常依靠别人糊口度日,许多人都讨厌他。韩信的母亲死后,穷得无钱来办丧事。前段时间,庄稼没有收,他经常去蹭饭的那家下乡南昌亭长家也快揭不开锅了。
原本那亭长的妻子就嫌弃他,加之粮食少了,所以,就一早把饭煮好,在床上就吃掉了。开饭的时候,韩信去了,就没吃上了。韩信也明白他们的用意。一怒之下,离开了那亭长家。
可是气性过后,总得要吃饭的。饿得头晕眼花的韩信没办法,就自己弄了个简易的钓具,到河边钓鱼。结果,他就不是钓鱼的料,不仅饵料不对路,连找的水口都不对,哪能钓到鱼。还好遇到一个好心的洗衣大娘,给他一些冷饭冷菜,又多活了一段时间。
但时间一长,那好心的大娘也供不起他呀,人家本来也只靠替人漂洗衣服换点钱。正好杨尚他们在城里开了粥蓬,于是,那老大娘就让韩信到粥蓬里混吃。
韩信虽然不会谋生,但确实有些眼力,他见杨尚他们的商铺进进出出全是他从末见过的稀奇货物,每天都有大把的钱币进账,于是这家伙觉得这应该是个长久的混吃的靠山,眼球一转,就想改名换姓,找正主混个差事做做,至少到肚子问题给解决了。只是他没想到,才一到这里,就被颜硕喊破了真名姓。
颜硕也想不到,这种军事大家会稀里糊涂跑到这里,不由猛地站了起来,连桌上的碗被撞翻了都顾不上,几步上前,拉住韩信,生怕他跑了似的:“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什么叫我终于来了?我认识你吗?”韩信心里也是又震惊又诧异。
颜硕却不管这些:“不要在意那些枝叶细节,现在不就认识了吗。钟离掌门,快吩咐厨房加几个好菜,不……绿衣,你去,你亲自去,好好弄几个好菜,再上一大蒸包子。”颜硕激动得心花怒放,却把钟离获等众人弄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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