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奕也是消失在了这阴司的公堂内,他走到了堂后与都城隍会谈去了。
都城隍在见到他后,也没有任何急躁情绪,很是安然的坐在椅子上。
对杨奕点了点头,方才开口道:“怎么样?杨道友。那裕县城隍是不是真如那席方平所说,有手脚不干净的情况?”
都城隍未曾等杨奕开口,就已然是做出了最差的判断。
由此也能猜的出,他的心情可不像表面这样淡然,指不定早就怒火中烧,现在所展现的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杨某方才问仔细了,那赵金成做头七法事的细节,是没有弄假的。席方平他对答如流,神色清明,不像是中了幻术。
那席廉阳寿未尽便是遭阴差索命的事,应当是有的。”
杨奕没有直接回答都城隍的问题,而是先说起了这席廉的事情。
都城隍也不是傻子,在听到杨奕避而不谈裕县城隍,反而说起了席廉的死因时,自然也是明白了,这事是有转机的。
“杨道友的意思是,这阴司确实是有人手脚不干净,但不一定是裕县城隍了?”都城隍在琢磨了片刻后,向杨奕问道。
“极有可能。那赵金成可能是在裕县过的不如意,故作模糊之言,将事推到裕县城隍头上。使席方平状告无门,似乎是要逼得他往上面告……”
说道这里,杨奕便就此打住,之后的话不用他说,都城隍也是明白的。
都城隍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垂眼沉思了许久,在心中验证了杨奕的想法后,脸色顿时就变得阴沉下来。
“这些个道士!搅扰阴司之心不死啊……”都城隍咬牙切齿道。
见此状,杨奕连忙说道:“这些不过是猜测罢了,此事还需彻查。毕竟,若不是咱们阴司内部出了乱子,又怎会被那赵金成拿住把柄?”
这话一出,都城隍的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他知杨奕所的没错,就算这裕县城隍没问题,这阴司无故拿人的事还是有的。不然这姓赵的道士不敢借机大做文章的。
当下都城隍便是有了决定,他对杨奕说道:“我已决定了,即刻前往裕县,彻查此事。我还需杨道友助力,还请随同。”
杨奕有些迟疑。自己魂魄离体,还要走这么远的路,到时回魂入体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都城隍也是瞧出他的脸色,问道:“怎么了?”
杨奕将此事如实说与了都城隍听,则是引得其哈哈大笑。
“那没个修为的席方平都不怕,你怕个什么?此去裕县,你随我法驾,不过片刻就能到。今晚,我定会将此事查清!天亮前就送你回来。”
都城隍斩钉截铁道。
杨奕在得他保证后,也就不再多言,应下了他的请求。
随后,两人便是一同回到大堂内。
席方平在得知都城隍接下了他的状子后,终于是忍不住潸然泪下,对着都城隍与杨奕不停地行跪拜之礼。
“多谢城隍大人!多谢杨先生!多谢多谢……”
席方平虽是诚心言谢,但都城隍只觉得席方平是在臊他。
当时若不是杨奕在堂内,他早就将席方平乱棍赶出了,根本不会听得席方平后面所言。所以,都城隍此刻的脸色不太自然。
于是,他便叫停了席方平,“好了,莫要再做此姿态了。你若是还有孝心,想着你的父亲,那就不要拖延了,我们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