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玻璃窗紧闭,窗外漆黑恐怖。
宋谨言脚步很快,云卿看他拉了下隔壁房间门把没拉动,正想开口问他:我们要不要以退为进?只是话还未说出口,就见眼前一条修长的腿猛地踹到门上,接着又是一个回旋踢。
咚!咚!
嘭!
几声巨响炸的她一愣,睁大眼睛,低头看着几颗钉子咕噜噜的滚在地板上。
屋里的灯被宋谨言打开。
冷白的灯光映出走廊,没有增添一丝暖意。
“你在做什么?!”
云卿跟着走进房间,顺着宋谨言的声音抬头。
房间正中间,宋谨言正反拧着张先生的胳膊,将他压制在“手术台”上。
没错,那是一个“手术台”,往简单了说,就是一张铺了白塑料布的长方形桌子。
从宋谨言踹开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就熏的云卿皱眉,而这些味道显然都和这张桌子脱离不了干系。
白色的塑料布上,小体动物,身首分离的横躺在上面——是一只狸猫,剥下来的皮毛上沾着脏污,一颗头颅孤单的在一旁。
鲜血沿着塑料布滴到了地毯上。血液还没有干涸,不难想象刚才他在这个屋子里做什么。
桌子上没有刀具,只有一把传统的锯子。应该是避开了砍剁的巨大声响,选择了锯子。又或者是,他本身就享受这样一下一下来回磨……
云卿不敢再细想。
“嘿嘿,小宋爷不是都看到了吗?”张先生头被按在桌子上,半张脸沾了血,双目正与猫头的死目对着。他没有半分害怕,甚至就那么病态的盯着它的眼睛,像是在欣赏一件作品。
张先生:“小宋爷能放开我了吗?我虐*猫又不犯法,但你要是这样一直压着我,我的律师……”
嘭!
云卿吓了一跳。
张先生:“啊————”
吊灯上,四个灯泡像极了一朵花,而正对着张先生的那个,突然炸裂。灯泡的碎片掉落,划在他脸上,头上,划上他一只眼,划出无数道伤口。
宋谨言松手,张先生蹲下捂住脸,鲜血溢出指缝,染了红。
“老公!”张太太从门口跑进来,脚踩上染血的地毯,步子没有丝毫停顿。她蹲在张先生面前,捧着双手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一脸焦急和心疼,“我带你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
小房间不到二十平,屋内一片狼藉。
“来不及了。”云卿拉过宋谨言往门口缩。
屋内,剩下的灯泡开始不规则闪灭,丝丝电流声诡异,让人心底发毛。
云卿:“来了。”
轰隆隆!轰隆!
紧闭的窗户猛烈的摇晃起来,玻璃震动的越来越急切。
嘭!
窗户上玻璃炸裂,阴风凶猛吹进,风里夹杂着尖锐的叫声。
声音刺耳,透着凶狠——是猫叫。
不是一只,两只,三只……声音一声声交织,是数都数不清的数量。
“宋谨言,我们猜错了,不是怨灵妖化,是真正的妖灵——猫!”
阴风在小房间里盘成旋,遮住灯光,屋内阴森昏暗。
宋谨言拧眉,掏出一张符,眸光微眯,“这次怎么攻?”
云卿松开拽着他衣摆的手,一步一步的弓着腰后退,待一只脚踏出房间,迅速的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张宝贵的遁地符,“我先走,你断后。”
“我在大门口等你啊——————”
宋谨言:“……”
喵————
刺耳的猫叫声混合着云卿越来越远的呼喊。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她还知道在大门口等自己。
“小宋爷,你是天师,求求你了,救救我老婆,我给你磕头,求求你了,猫都是我杀的,和她没关系,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了……”张先生跪在地上,不顾满脸的伤口,对着宋谨言一下又一下的磕头,眼里全是恳求。
“不,不,啊——你们走开,走开!啊——”张太太坐在地上,手臂胡乱的在面前挥,头发散了一般,面目恐惧狰狞,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