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弹指已是十六年后。
阳春三月,陈州城东
“打——”
“打他——”
“打死他——”
“……”数百男女老幼,他们大都是普通百姓;大家都是咬牙切齿,在追打一群半大的孩子。
“兄弟们,分开跑——”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这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眉目清秀,他又一身红色锦衣,活脱脱一个个红孩儿在世。
“得令,九哥——”一大群半大孩子闻言,都是应了一声,四散而去。
红孩儿回头一看,身后数百百姓竟是都追着他一个人;不由一边跑,一边大声抱怨:“为啥又是只打我一个?”
“就打你这领头的坏坯子,”
“……”
红孩儿显然是习惯了,他停下做个鬼脸,痞里痞气道:“哈哈,想打我,总要追得上我。”说完他又一路飞奔,不时又停下挑畔,直把一众百姓气的三魂离体、七窍生烟。
“嘭——”红孩儿只顾耍弄着身后,冷不防撞到了一个高高大大的妇人身上,他抬头问道:“娘亲,这么巧?怎么在哪都能遇见你?”
他一边说,一边退,就要舍了妇人再跑。
妇人长臂一伸,一把揪住他耳朵:“什么叫在哪都能遇见我?你又做了什么坏事,惹得这么多人打你?”
“没有——”红孩儿一边夸张叫疼,一边诡辩:“没有的事儿,我一个小孩儿能惹什么事儿?”
一众村民终于追上来,妇人把红孩儿护在身后;赔笑道:“犬子顽劣,若有冒犯乡亲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众民停下,却是对着红孩儿指指点点。有人说道:“李夫人,你这儿子太不像话了;带着一大帮小孩子,说是去我家喝水,喝水也罢了;喝过了,还给尿了半桶尿进去——”
又有人说道:“你那还叫事儿?买个桶就是了;我桃园里,让他带着一帮小痞子,祸害了半天;半熟的桃子,他们是咬一口就扔,生生给我糟蹋了五六成——”
一个新郎打扮的青年男人愤怒说道:“糟蹋些桃子算什么?我刚娶的媳妇儿,还没过门,就让这小子给糟蹋了——”
“这个——这个是不是有些过了?”妇人正是赵媛,岁月是把杀猪刀,当初的美貌少女,早已长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大妈;赵媛没好气道:“这孩子虚岁才十二,周岁更是十岁半都不到,哪里能做出你说的那般事儿?”
“花轿还在半路,让他冲进轿子里先给亲了一口新娘子;”新郎官气极,口不择言道:“大家评说一下,我这哑巴亏吃的冤不冤?”
“哈哈……”众百姓也顾不得气了,都是哄然大笑;行凶者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这事儿告到公堂,县太爷都会一笑置之;可这事儿又实在让当事人难堪。有人喊道:“都说是哑巴亏了,自然有冤也无处伸;不冤不冤——”
“哈哈……”又是惹来众人一通大笑。
……
“李先生,若不是看你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