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在手在抽屉上摆动了半晌，最后还是齐穹探过身子，捞了3201和3202两把钥匙出来。

两人先上到三楼，站到了3201室门前。

齐穹毫不犹豫，一气呵成地插入钥匙，开门，推门。

人去楼空。苏宗言确实如老头所言，已经离开。但是房间里依旧残留着他没有收拾过的物品。

一件血衣，左侧袖子的部分被烧掉一大块。一个钱包，一支笔，还有好几张丢在桌上的、皱巴巴的纸片。

齐穹先拿起那几张纸，上面涂满了意味不明的画面。第一张，是暴风雪中的白桦林。

第二张，是荒漠和仙人掌。

第三张，是一座通天巨塔。

第四张，作者似乎失去了耐心，只是用黑笔把一半都涂黑了，并在角落写了一句：“人类的渺小出乎想象……”

他的笔记越来越潦草，到最后变成长长的一条线，划出了纸外。

齐穹不明其意，放下画，又拿起床铺上的衣物，并没有翻出什么。他只能默默打开了那只有些破旧的牛皮钱包。

钱包里有一张百元大钞和五枚硬币，还有一条在便利店买啤酒的小票，以及一枚相片。

相片里的女孩比了个耶，剪了个俏皮的蘑菇头，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在一旁，端正地写着他的她的名字：“王婉清。”

苏宗言似乎是想要丢掉自己的过去，丢掉属于人类的部分。

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齐穹放下了钱包，摇了摇头，对着身后的展宏道：“走吧。”

两人重新回到一楼，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了厨房。他们一推开门，一股子烟尘的气味儿扑面而来。

厨房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案板上都积了一层灰，灯也没有开。

展宏下意识地把照明开关打开，却发现冰箱旁边蹲着个古怪的人影。

那是个女人的背影，虽然一直落雨，但天气并不炎热。她却穿了一身厚实的大花棉袄，蜷缩在角落，手中不断地重复着拉扯的动作。

展宏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地问：“你在那儿干什么呢！”

女人眼睛半开不合，皮肤紧绷，使劲儿张嘴回答：“我在剥……豆子。”

展宏都快跳起来了。他刚想大喊一句你手里根本没有豆子，却被齐穹阻止了。

齐穹温和地蹲下，问道：“我们要用这个厨房，你能先回去吗？”

女人呆滞地点了点头：“哦。用厨房？哦，可以的。”她站起身来，一摇一晃地走出了厨房。齐穹注视着她的背影，女人的脑袋耷拉着，像是骨头断了一样。

展宏打下手，齐穹做菜，两人把空间里剩下的腐虾和死鱼眼都给烧了。腐虾尤其多，红艳艳地堆了两盆，顶上冒尖儿一大截。为了照顾小狐狸的口味，眼白就给炖了一锅汤，加点最后剩下的蜥蜴皮肉，来点葱花和枸杞，营养又清淡。

至于主食，之前展宏从超市出来的时候也顺了一些粮食放在后备箱，现在正好有机会，就蒸了一锅饭。

几人围在桌前，大快朵颐。

腐虾的数量足够多，齐穹吃着吃着很快听到了系统提示。汤他倒是舍不得喝太多，基本留给了小狐狸。小狐狸长大了一圈，原本吃两口就饱，现在饭量都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