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科顿了一顿,一脸凄楚地说道:“禀报各位当家的,咱们自从那天晚上遭遇官军的夜袭之后,总共就逃出来300多人。这几天又死了几十人,现在总共只剩下267人。至于钱粮……”
李登科顿了顿,没敢往下说下去。
石破天叹了一口气道:“李管事,你就直说吧,这里都是义军的高层,是不会随便把实情透露出去影响军心的。”
李登科缓了一缓说道:“咱们的钱粮基本上都葬送在大营之中,落入了那些狗官军的手中。
幸好大柜有先见之明,在凤凰山上立了一处营寨,咱们这才在摆脱了官军之后有了一个容身之处。
但是在寨中没有多少粮食存留,尤其是咱们这次逃出来时,大部分都骑了牲口,人吃马嚼之下,粮食只够三天之用。
至于钱财,那晚匆忙之中,我们军库只带出来500两金子。”
听到李登科的陈述,大帐中的几位头领都异常的严肃。
钱财倒还是小事,但是最关键的就是粮食问题。
要是在往日,义军若是缺乏粮食,只要能够打破几个士绅的庄子,就什么都有了。
但是现如今嘛,就义军的这些残军,若是出去打粮,恐怕会撞得头破血流。
况且,马科的官军可能还在附近,所以义军就更加不能露头了。
义军几位营头中唯一逃出来的后营头领张自用忧愁地说道:“看来咱们如今只能先把那些牲口宰杀了,先挨过这段时间再说,要不然咱们义军的将士都会饿死。”
石破天闻言驳斥道:“俺不同意,那些骡马驴都是咱们义军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若是没有了这些牲口,光靠两条腿走路,咱们义军也就没有了机动性,到时候就是官军的瓮中之鳖,想跑都跑不掉。”
前锋龚珍眼中噙着泪水,拍着桌子怒道:“跑!还想着跑?咱们义军不去想着给大柜报仇,成天就想着遇到了官军怎样逃跑。这样下去还能有什么战斗力?还造什么反呢?还不如跑回家种地!”
看到其他的几位头领冷着眼看向龚珍,赵元急忙圆场道:“大柜死在了官军的手中,大家都很痛心。大柜不仅仅是你的姐夫,还是我和石当家的大哥,也是众位弟兄们的头领。
我们没有一个人不想为大柜报仇,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的形势是义军想要生存下去都很困难,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团结。
咱们只有团结起来,度过现在以及未来的种种难关,才能成功为大柜报仇雪恨,为那些弟兄们报仇雪恨。”
赵元的话让场中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张自用叹了一口气道:“龚先锋的心情俺也理解,俺也想要给大柜和弟兄们报仇。不光是俺,军中的兄弟们都是怎么想的。
但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还是粮食的问题。石当家的想法俺也理解,那些牲畜是很重要。
但是关键的问题是,咱们马上就要断粮了,如果不解决粮食的问题,咱们义军也就没有以后了。
各位头领们,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如果有什么办法,大可以说出来,咱们也就不用去宰杀坐骑了。”
帐中的几位头领相视而顾,包括石破天在内,却没有一个人能提出一个有用的办法。
最后还是赵元打破了场中沉默。
赵元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头目,军粮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既然大当家生前封我为义军的钱粮总管,我就不能辜负大哥的信任,必定要解决好义军的后勤问题。”
赵元这么说是有打算的,虽然混天猴在死前封他为义军的钱粮总管,但是还没有等到交接的这一天,混天猴就死在官军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