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
“殷世子让我等在这里浴血奋战,却不派兵支援,这是何意?”
“我知道你们能行。”
“殷世子,这不过是侥幸而已,如若不是北国粮草……”
“没有侥幸,北国粮草是我命人去烧的!”
叶盛玄忽然就沉默了。
山谷里的风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传入鼻翼,有些不适。
叶盛玄却像是早已经习惯那般,只是盯着殷鹿竹,他的眼里,有失望,有震惊,还有什么其他复杂的东西,叫人一时无法看清。
缄默良久,他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那般叹息出声。
“殷世子,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只要有丁点的差错,便是百来条人命,你是贵族之子,从不曾体会战争的残酷,便可用将士的性命来博弈么?”
“殷世子,这是战场,不是你博弈的棋盘,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你不得如此糟践!”
叶盛玄声音寒凉,那一字一句,像是自胸腔里发出那般,带着叫人窒息的冷佞之气。
迎着他一双猩红的眸子,殷鹿竹眉头紧紧地皱着。
她道:“我从不用人命博弈,如若粮草不曾在这关键之时点燃,我那一箭便会刺穿玄卿的胸膛!”
叶盛玄瞳孔猛地一缩。
他还有许多的话,许多的质问,许多的不悦,可就在这一刻,他竟什么也无法再说出来。
他怔怔的看着殷鹿竹,忽然就忘了反应。
玄卿,北国储君,殷鹿竹对他的喜欢,大殷人尽皆知,可即便是这般的宠爱,原来,也只是棋子?
“哼!”
殷鹿竹轻哼一声,“北国储君丧命于战场,意味着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