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当文王与阿呆装扮的万兽王与千兽王回到茅草屋,兰依已经走了。锅里清水煮着菜汤,算是兰依对兽面双侠救命之恩的感谢。
这几天一直是这样,当兰依睡着,双兽二侠便极有风度的去茅草屋近旁树林找棵树睡着。以往早晨回到这便看到安睡的兰依,没想到今天回来她却不在了。
文太子摘下面具,懊恼说,“他走了。”
“是呢,太子不舍么?”阿呆也摘下面具。
“怎么可能!”说着,太子下意识摸向右侧衣袖,竟然,那爱铃不见了!
“这女的又偷了我的铃铛!”太子捶胸顿足气愤不已。
“不是——”阿呆吞吞吐吐,两手绞着衣角低头说,“昨天太子睡着,那铃铛从太子衣袖掉出来,我捡了又挂回那姑娘腰上了。”
“什么!你竟然在我身边做贼!胳膊肘往外拐!”文太子暴怒。
“我觉得她挂着挺好的。”阿呆像蚊子叫一般小声说。
“说什么呢!”
“我觉得她挂着挺好的!说不定下次见着太子那爱铃就该响了!”阿呆鼓起勇气大声说。
“你——你——”文太子双手抓拳,脖子上青经暴起,气得说不出话来。于是什么也不说,抓住阿呆一顿暴打!
一个时辰后。
阿呆两只鼻孔塞着布团,一只眼睛被打肿,另一只眼睛青了一团。但依然坚守在炉灶边给文太子生火做饭。
“太子啊,吃完这顿饭,我们去哪里呀?”阿呆问。
“听闻北境有鬼祟出没,那我们就去向,北境!”
文太子手指直直指向北方。向北,穿过密林,穿过河流,穿过山丘,还有一行人跋涉在去北境的路上。那便是罪人轩辕明及押送他的一拨人马。距离他们队伍不远不近,恰是目光能及的远处,又有一队扮成百姓模样的人马,那便是轩辕晖派来暗中保护轩辕明的人。
可此时此刻,马车内的轩辕明对这些都不关注,他的心里只有痛失奶奶与母亲的双重悲痛。这痛苦像两座大山,死死压在他心上,让他要无法呼吸。比起身体的痛,心里的痛更痛。
他们的队伍在路上行了已有几日,轩辕明这种自小在王宫长大被太后呵护的王孙贵族,哪里曾受过这般车马劳顿之苦。他颠簸得对食物毫无胃口,况且那食物不过清水泡白面,本就看着无甚可口。几番,他强忍着胃里难受,猛吞下几口,但胃部巨大的痛苦又使他剧烈呕吐,将吃下去和胃里仅剩下的合着胃里阵阵酸水一并吐出。
“王子。哦不,轩辕明,你现在已经被削去王籍了,再不是什么王子了。你还拿你自己个儿是个人物呢?太后都死了,你爹妈也不管你,就别想着还能像以前那样吃山珍海味了。能吃一口算一口吧,吃完这口下口还能不能吃上且不知道呢!”
说话的这个人叫独眼,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眼神不好。他是本次押送轩辕明的侍卫带头者,也是王后党系下的人。他可没接到命令要给这个削了王籍的旧主什么好脸色看。连王上王后都敢明刀明枪的干,以后再想回宫当他的太子,只怕比登天还难。于是独眼便带着底下的弟兄肆无忌惮的欺负起了轩辕明。
轩辕明几日没怎么吃东西,身体虚弱,自知不能拿这个不恭敬的带头侍卫怎么样。于是虚弱的靠在马车里,轻轻勾起手指,叫那侍卫靠近了说话。
独眼好奇他要说什么,便一幅贼鼠模样靠近跟前去。
只见轩辕明啐出一口唾沫,直吐在带头侍卫脸上。又冷笑两声。
那侍卫一抹脸,气不打一出来,竟敢吐老子口水!于是绰起拳头对着轩辕明脸上胸上肚子上一通狠拳。那轩辕明却咬紧牙关,死也不喊出声来,不叫这贼鼠侍卫听了心里痛快。独眼的拳皆打在表面看不到的地方,拳拳入骨。只见明的鼻子已开始流血,呼吸困难。
树林里远远驻守观察的晖王子派来的侍卫发现了异常。一行人火速赶至轩辕明所在的马车,此时独眼正打完轩辕明自马车内出来。
轩辕晖派来的这一行侍卫,共10人,带头的是个叫白风的人,武功高强,也懂得医术。
白风用力捏住独眼的肩膀,又看了一眼马车里的轩辕明,怒问,“你敢打二王子?!”
独眼觉得肩骨几要被捏碎,连忙求饶,“不敢不敢,猛士饶命。他是路途颠簸自己流的鼻血,跟我没什么关系。”
“二王子,是这样么?”白风问。
轩辕明捂着肚子在疼痛里瞧见独眼朝自己扭眉挤眼,吓唬自己。觉得很可笑。
“不是。”轩辕明直接明了。
于是白风将独眼狠揍一顿,直打的他鼻梁骨折,双臂脱臼似要折断。独眼,差点被打成瞎眼。
白风对独眼一顿修理,告诉他再敢对二王子不敬就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