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大夫怎么说?”听得来龙去脉,凌云略微抬头,神情凝重地看着他爷爷。
“大夫说内脏伤的太重了,只能吃药看看,到底怎么样还得看后续的效果。”凌大山心情低落,很是沮丧。
凌大仁被抬回来的时候,一动不动,那怕是叫来邻村的郎中,也只是摇头叹息。
凌家众人见状,心都悬在嗓子眼上,一群人挤在一起团团转。
最后还是凌大山出面,去找村长托人帮忙,去镇上请来医道精湛些的大夫。
虽然并没有像村中郎中那般束手无策,但对于凌大仁病情的诊断也不容乐观,只能尽力而为尝试。
凌大山自然连连点头,只要还有机会,他就不会放弃。
同时托周老伯去径山书院,叫回凌云。
“爷爷,难道就没有好的医治方法吗?”凌云一脸担忧,却又无能为力。
凌大山摇了摇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霎时,两人沉默不语。
不知道各自在想什么。
“爷爷,银两可还够?”凌云不知道给凌大仁治病,到底花了多少钱,也不清楚家里的积蓄是否还能继续支撑。
“来回请了两个大夫给你爹看病,一共花了二两银子,加上抓药的四两,一共是六两,暂时没有什么压力,只是”凌大山将这些天看病治疗的费用,仔细算了一遍。
“爷爷,只是什么?”原本听到凌大山说只花了六两,凌云觉得这钱还在凌家的承受范围内,只是见他欲言又止,他疑惑不解。
“诊金还好,还在我们家的承受范围内,只是后续抓药的钱,怕是有些承担不起。”
闻言,凌云没有说话,安静的听他说。
“因为病情时好时坏,你爹的药一刻也不能停,一天单是买药用掉的钱将近半两银子,长此以往,怕是难以负担。”凌大山说完长叹息一声,通红的眼睛,眼里的泪花在不停打转。
凌云此刻的心情同他差不多,强忍着安慰凌大山道,“爷爷,孙儿相信父亲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转危为安的。”
“希望如此吧!若是你爹有个三长两短”
“爷爷,您放心,这种事不会发生的。”凌大山话还没说完,凌云果断打断他。
若是真如他爷爷所说,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凌家本来就只有两个劳动力,而且他爷爷已经五十多岁,上了年纪。
本是该撑起凌家一片天的人,现如今已病卧在床,也难怪众人人心惶惶。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凌云无法适从,但又不能不强迫自己认清现实。
凌家这几年生活刚刚有些起色,不再为填饱肚子而东筹西借。
如今这一噩耗,再一次将凌家再次推进深渊,紧紧将他们锁住,似乎不想让他们挣脱逃生。
凌大山同他说完,盯着他上下看了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所思,“真是为难你了。”
说罢低着头走进了房间,他的背影是那么的佝偻,仿佛肩上扛着一座大山,将他死死压住。
只见他动作缓慢如龟,一步一步,又像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凌云,这个家以后只能靠他了
是夜,凌云安静地在门口小树下,静坐了一会,平复了一下今天无比复杂地心情。
抬头看了看天,看那天上的星星,如同朝阳下的露水一样,一闪一闪反射出亮晶晶的光。
凌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天是不是在故意抓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