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去亲吻裴茗,却突闻一声雷响,外头下起了暴雨,虞菀宁吓了一跳,裴茗看见外头的天色,瞬间变了脸色。
他急忙穿好衣裳起身,“菀宁,我要出去一趟!”
芙蓉城地势低,八月份便是是汛期,多发水灾,他已经提前加固的城墙,又在附近的湄河修筑了堤坝,便是担心一旦发生水灾,平阳侯再借机攻城,芙蓉城一破,他和月佑安便会败了。
只怕还用不了三天,芙蓉城便会被攻破了。
虞菀宁见裴茗神色凝重,心里担心,问道:“裴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裴茗握着她的手,宽慰她道:“别担心,我很快回来。”
外头雷声轰鸣,暴雨倾盆,随着一阵阵雷响,虞菀宁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果然裴茗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暴雨下了一整夜,裴茗带着将士们连夜去查看湄河的堤坝,大雨冲垮了堤坝,湄河决堤,水淹芙蓉城,西侧的城墙被冲垮,为赵胤攻城提供了大好的时机。
裴茗捶胸顿足,红了双眼,跌坐在地上,“败了,此番必败了!”
他所有的希望和侥幸终于被一场水患灾害击垮,他跪在地上,流下痛苦的眼泪。
芙蓉城内,月佑安从手下的李副将从梦中惊醒,水淹芙蓉城,城墙和房屋被冲垮,城中不少百姓被大水冲走,外头哭喊声一片,甚是悲惨,月佑安抓着一名兵士的衣襟,将他一把提了起来,怒道:“裴茗去哪了?”
“回禀将军,裴大人带人去修堤坝,到现在还没回来,将军,小人这就带人去救裴大人。”
正在这时,一名兵士急忙跑进来回禀,“将军,不好了,属下在城外五十里外发现了叛军。叛军正在向芙蓉城进发。”
很快,月佑安手下的将士便打探到,赵胤已经带兵包围了芙蓉城,待大水一退,他便会带兵冲进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夺下芙蓉城。
月佑安这才明白,这半个月来,赵胤一直避开与月佑安正面交锋,以防守为主,等的便是八月汛期一到,湄河决堤,赵胤便能不战而胜。
月佑安彻底傻了眼,便知道他已然兵败了,不但没能夺回幽州城,还失去了芙蓉城,葬送了大峥十万将士。
李副将等不到回应,便又问道:“将军,还救裴大人吗?”
“救什么救,快带人从南边杀出去!”
月佑安担任陇西节度使多年,担心此战战败之后,会被靖安帝降罪,便想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裴茗的身上,而裴茗被困芙蓉城,带赵胤带兵攻城,到时候兵败被杀,正好当了这替死鬼。
他怎会再去救裴茗。
赵胤故意于南面防守松懈,等的就是让月佑安自投罗网,而当月佑安带兵慌不择路,从南面逃出来之时,正在落入赵胤的手里。
逃出来三万大军,只剩下几百将士,其余的人或战死或是投降。
月佑安中了赵胤一箭,但总算捡回来一条命,连夜逃回长安去。
裴茗去城外查看湄河,因此逃过一劫,待他远远地听到两军交战的厮杀声,派出打探消息的将士前来回禀,“裴大人,月将军已经战败逃了。”
裴茗突闻噩耗,他觉得心灰意冷,手脚冰凉,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月佑安逃走,芙蓉城失守,十万大军,只剩下他随着带的一百兵士,他如何能是赵胤的对手,幽州一战又败了,等待他的将是被治罪,被下狱,他如再敢回到京城,只怕这次,他连命都保不住,又如何兑现娶虞菀宁的诺言。
后又想起了虞菀宁还在城中,便慌忙连滚带爬,要去城中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