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恭敬回应,中年男人示意他离开后,缓缓转身。
他一身高定西服,连袖口都一丝不苟的整齐,脸上神色淡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这痕迹,依旧俊美。
一双凌厉的鹰眼,无形中给人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只见他离开书房,进入对面的房间。
一阵淡淡的药水味扑鼻而来,刺激着他的感观。
打开灯,白炽的灯光泄下,房间里的一切一览无余。
柔软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女人手背上插着点滴,床边摆放着不少医疗器械。
他坐到床边,大掌轻覆上女人白皙的脸,女人双眼紧闭,面容姣好精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儿。
他低下头,在女人的唇边落下深情的吻。
他握着她微凉的手,唇角弯了弯,小声呢喃,“薇薇,我找到药人的踪迹了,很快,我就能用他的命救你。”
男人的话,得不到回应,他不以为意,继续和她唠叨。
“在离开我的七年里,你有没有想我?你真狠心,费尽一切心思都要将你的痕迹抹去,让我找不到你。”
“不过,我不怪你,你回来了就好”
“薇薇,我爱你。”
男人低沉的嗓音温柔缱绻,对女人的思念愈发浓郁。
半响,门被敲响,厉予辞端着托盘进来,淡笑,“哥,你果然又在嫂子这里。”
厉予辞走到自家哥哥身边,把托盘上放着的碗交到厉予寒手里。
“把药给嫂子喂了吧!”
厉予寒接过,凑近唇边喝了一口,唇对着女人的唇,仔细把药抵进她口中。
药不多,但过程十分虐狗。
每次喝药,厉予寒都只能以这种方式喂,厉予辞看了十多年,虐狗两个字他已经说倦了。
厉予辞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问道:“听说,你找到药人了?”
厉予寒把药全数给她喂了之后,才淡淡应了声。
厉予辞咸叹,“药人的血万金难求,在十几亿人里,药人也就那么一两个,要是能把药人搞到手,用处可大了。”
“不过,药人的血不是取之不尽,用血来供养嫂子,恐怕会要了药人半条命。”
厉予寒阴鸷垂眸,替女人擦着嘴角,语气残忍,“只要薇薇能醒,要了他的命,又如何?”
在他得知药人能救帝蔷薇时,他就计划好了,把药人困在厉家,供帝蔷薇所用,直到她恢复。
药人的死活,和他有关?!
厉予辞挑眉,“啧,把人的基因改变成药人的过程极其痛苦,据我所知,没人能承受那份痛苦,换作是我,我也顶不住。”
厉予辞和厉予寒是亲兄弟,年纪差了十一岁,厉予辞二十八,厉予寒三十九,性格也截然不同。
厉予寒冷漠,“与我无关。”他关心的,只是帝蔷薇。
“到时药人到手,救完嫂子就给我养养,怪让人心疼的。”
厉予辞的话,厉予寒置之不理。
厉予辞也不自讨没趣,让他哥早点睡,就离开了房间。
大约过了半小时,房间的灯熄灭,庄园陷入安静。
夜还长,顾家庄园寂静无声。
主卧的房门,被悄然打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房间迈出,往楼下走。
大厅内,时修几人彻夜难眠。
连傅斯宇得知君漓的消息,也匆匆赶了回来。
见到姗姗来迟的顾肆,大家眸光微怔。
顾肆穿着深蓝色居家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冽的瞳孔不变。
可他衣领露出的颈脖和锁骨处,都布满了鲜红的斑点。
还有唇角,旧伤未痊愈,新伤又来?
一看,就知道是君漓干的好事。
在君漓失忆前,她也经常在顾肆脖子上种草莓,可没这么多吧?!
这密密麻麻的,无一不在告诉大家,君漓是个禽兽,顾肆挺惨,沦为她泄的工具。
就很妙!
阮绵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顾肆,你没事吧?”
傅斯宇眉心一跳,“闭嘴!”
“老大好可怕。”
阮老司机绵打了个寒颤,漓宝宝越来越野了。
这是不想让顾肆出来见人的节奏啊?
这该死的占有欲。
不过好在阮绵前几日给顾肆买了几十万补品,一天吃几顿,应该能行吧?
顾肆冷眼扫过,几人立刻低头,非礼勿视。
他淡然坐到沙发上,眼底露出一丝倦意。
今天的小东西格外难伺候,凌晨了才睡着。
俞迟轻咳一声,打破尴尬的气息,“爷,这是小姐的身体状况报告。”
他递上一份详细的报告,继续道:“检测不出明显的异常,但夜菲然用的药里,含有小姐的n,还有不少剧毒。”
“小姐身体特殊,她能抵抗剧毒,但不能过滤她自身基因里含有的药,那些药含有特定的效果,在小姐体内起了排斥反应。”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小姐短暂失去记忆。”
顾肆翻阅,淡声道:“解决办法。”
“没有解药,或许可以求助诡医的师傅,荠白。”
俞迟的话不假,小主子不能自医,只能找荠白。
“时修去安排。”
俞迟叹了口气,“荠白行踪不定,目前可能在国,没人知道他的位置。而且,就算找到了,荠白也不一定会帮,”
小主子来了帝国,恐怕也联系不上荠白。
要在国大海捞针,实在是难。
“顾爷,小姐的状态很好,只是把你当床咳,找到荠白的可能性几乎为0,或许我们可以观察一段时间再下定论。”
顾肆不语,没否认。
除了性情大变,对他的兴趣毫无遮掩以外,她还是会留在这里。
但,她亦可能改变主意。
沉默几秒,顾肆开了口,“时修,动用在国的关系,先派他们去找。”
一旁听着的阮绵低声问:“傅爷,我们要不要”
傅斯宇掀起眼帘,嗓音微哑“能用就用,别碰了漓儿手上的人。”
“那我们还是别参与了。”
阮绵想了想,改变主意。
君漓手下养的人太多,这个消息万一泄露出去,暗夜那几个人恐怕能把国炸了,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小声交流,全数落入顾肆耳畔。
顾肆没过问,交待时修几句,随之冷漠对他们道了句:“不早了,都去休息。”
说罢,他转身上楼,留下几条狗面面相觑。
阮绵没动,单手拢起长发,眼尾轻挑,“时修,你家爷到底行不行?”
时修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咳,我没试过我怎么知道?”
俞迟:“你想试?”
“我不敢!”
回到房间,顾肆动作很轻的关上门,抬眼一看,发现人醒了。
借着月色,能看清她的模样,她侧身半躺在床上,单手撑着侧脸,长发慵懒的搭在床上,睡裙摆,几乎掩不住她的腿。
顾肆走去,被她拉着手倒在床上。
顾肆眸色幽幽,被她按在身下。
她的长发拂过他的脸,她的嗓音很淡,“去哪了?”
“书房。”
“是去书房,还是去见了别人?”
君漓冷声问,顾肆干脆避而不谈。
她不悦,“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再好看,也只是我养在身边的小白脸!”
少女记忆缺失,只把顾肆当床伴,和他有金钱交易,他必须得顺着她的意。
买来的男人,要有点自觉。
可顾肆的表现,偏偏不如她的意。
顾肆:“嗯,你别生气,我记得。”
许是从她今天醒来,顾肆都不示弱,他一示弱,君漓心里莫名的火,也就消失不见了。
对顾肆的征服欲,需要被满足。
君漓牵起他包着纱布的手腕,看了几眼。
“伤口还疼?”
顾肆点头,“疼。”
“弱鸡!”
君漓啧了声,从他身上下来。
要是她早记得这男人是她的,她定不会伤他。
顾肆再次被小东西骂,心情复杂。
一天下来,小东西把他骂了个遍,着实有些委屈了。
毕竟,一开始是他养她,现在是她养他。
在顾肆以为能睡了,霸道的君漓对他下达命令,“吻我一会再睡。”
顾肆的心跳快了几拍,俯身过去吻她。
君漓顺势勾住他的颈脖,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