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了灯,还又吃了一下附近摊贩卖的糕点,两人带着身边的丫头们玩了个尽兴——指玩到了半夜。
这样每天都是上午赶路下午玩,节奏还算缓和,不是特别着急,郁江月也觉出一点滋味来。
然而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就变成了整天赶路。
且一路上并不全是繁华的城市,王氏也根本没想着绕开那些落后的城镇,甚至于在路过一个小村庄时,郁江月所乘的车被流浪的人追了好久。
郁江月撩开帘子,探出头看那些越来越追不上马车的人,形销骨立,衣衫褴褛,一看便知真的饿到不行了。
郁江月又小心翼翼缩回头去,叹了口气,“这個村庄怎么回事?人都在外面等着拾荒么……”
陆秦安接话:“这些人饿成这样了,只能背井离乡去找活路了。”
到了一个还算是繁华的小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王氏张罗着叫人买了将近一车米,随行带着。
郁江月则和其他人进府歇下了。
这个小城已经是郁家的地盘了,车夫亮出令牌,县令立马跑出来迎接,恭恭敬敬地将郁江月等人送到驿站里最豪华的地方。
郁江月对于“驿站”的认识,就是土坯房,实在不知道一个小小县城驿站能装修的这么漂亮。
“刚才那个村没钱到人都没了,”郁江月四处环顾,院里花草正茂,廊下虽不是金碧辉煌,但也是精致典雅,“可这地方居然能造得这么好……真就是世界的参差。”
驿站里原本宿在那最豪华院子里的人已经闹出来了,“我们公子可是来自金陵王家的!你这怎么我们刚一走你就给别人了?”
那喧闹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郁江月听见这话,走了出去,打算看一看是王家的哪一位公子。
陆秦安也跟着她探出头瞧了一眼。
那人闭着眼睛,确实看着很疲惫的样子,靠着院门口的树假寐。
郁江月干脆走出门开,凑到他面前仔细瞧了瞧。
“王七哥?”郁江月问道。
这公子睁开眼睛,本来看着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结果一看是郁江月,连忙拱手作揖:“郁妹妹。”
一看后面还有陆秦安和珠珠,又挨个行礼。
这位七公子在王家一众庶子之中还算是有本事的,之前好像一直在城防兵马司?
郁江月不大清楚,假模假样地问道:“原来是七哥住的房啊!当真不好意思,我们一路回南阳刚好经过,顺道住下的,你要是需要,不若我们搬出来?”
王七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妹妹你们先到,我们住别的房间也可以。”
郁江月点头,又问道:“你到这里来是做什么?”
“之前城里出现过的刺客,有一个我们倒是知道原形如何,几日前居然撞见,便一直追着,可又在半路不见了踪影。”
王七叹了口气,“如今只能原路返回,就是不知道那路贼人会不会是回了金陵……”
“那七哥你有见沈沅么?”郁江月直接问道。
也许她也不是多么深地思念沈沅,只是偶尔伤心偶尔快乐都想先和沈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