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在基地里一边教训着不听话的毛头小子，一边等待着先导者的下一波入侵，没有多少时间了，很快他就能解开这个束缚，离开地球。

他就这样等待着。

但是当先导者派遣的蜉蝣大肆杀戮人类后，他发现自己在愤怒。当初外星人毁灭了那么多城市，让那么多人沉眠都没有让凌恒升起一点感觉，而在先导者消灭了近千万人类后，他愤怒了。

不可思议，阿加莎所言真的实现了，这是她眼中的死亡吗？别人眼里的死亡又是如何呢？

“马萨离开时交付的责任是维护这个世界的死亡秩序和照顾阿加莎，”

“外星人的入侵是同世界其他种族的入侵，是既定的，符合死亡的秩序，而来自世界外的侵略则不同。”

“先导者破坏了秩序，但是即使愤怒，我也不会违背原则出手，除非有理由避开自我约束。”

“但是，别的问题。外星人对地球的入侵在世界的层面是合理的，被允许的，那么先导者对地球的入侵放在多个世界的层面是否也是合理的。”

“倘若如此，离开这个世界后，不被单个世界约束的我所应维护死亡秩序的应该就成为了整个多元宇宙，”

“在多元宇宙的层面上看，一切消亡都是合理的，被死亡允许，我岂不是更加难以行动？”

“小丫头，还不打算让我出手吗？人类越来越少了，你的同类越来越少了，值得吗？”凌恒再次出现在阿加莎身后，她刚祭拜完死去的猎人们，

“你们所推崇的个人英雄主义呼唤着你呢，只要你一个人牺牲了，整个地球都会得救，不好吗？”

“得救也只是暂时的，人类没有真正可以应对其他文明入侵的能力，只能一次又一次用核弹消灭敌人，一次又一次用核弹消灭自己。”阿加莎闭着眼睛，仿佛不敢去看人类的未来，

“只有我们自己赢得的胜利，才能够证实人类具有抵抗侵略的能力，人类需要靠自己夺取未来。”

“是吗？让我出手，我可以消灭先导者同时抹除掉其他预计百年内会侵略地球的种族关于地球的记忆和信息。你们还有发展的时间。”

“……”阿加莎依旧闭着眼睛，纠结着用痛苦点亮希望，还是熄灭希望之光在黑暗里舔舐伤口，苟延残喘呢，“我想再尝试一次，人类很快就可以阻止先导者的入侵了。”

“那我拭目以待。”

天顶基地的会议室里。

“纽顿博士的研究成功了，他读取了巨兽的记忆，”阿加莎是在场地位最高的，纵然她没有官职，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人类的希望之星，

“这些巨兽的身体里有有着密码，通过虫洞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