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疯一个。”
狱卒看着最里面牢房的那个名叫陈年的年轻人,正在面壁不知道嘀咕什么。
一边将水瓢舀出来一碗米汤,手抖了抖。
“陈年,该吃饭了。”
狱卒走近了些。
又是听到,这陈年说着:“土法炼钢、粗盐提取、烧玻璃都白看了,这里是修仙世界...”
更是嗤笑了一下,踹了那饭盆一下。
陈年听到声响。
却是从原本蹲坐在草席上比比划划的样子,扑了过来。
狱卒将手摸向身后,他可是记得这人前几天可没少折腾,抽了一顿之后,倒是消停了许多。
狱卒以为这人还是要说些胡话或者是向着前些日子那般欲要绝食,踹翻饭桶。
陈年却是捧着那饭碗,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然后又是把碗递了过来。
“再来一碗。”
狱卒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是不吝啬,又给了他一碗。
陈年咕噜噜喝完之后。
从草席下面摸索到一个生锈的类似于铁钉般的东西,握在手中,便是不再动了。
他本来三流大学医学本科刚刚毕业,昏昏沉沉睡了一夜,就是躺到了这里,这几天他已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死囚,而且是杀官的反贼,当然这个自然是假的。
不过真假不重要,人家说你假的,你就是假的,说你真的,你就是真的。
无论如何,他一个月之后就是要被斩首,嗯,还剩15天。
他本来以为这里是架空历史,便是从头脑之中搜刮出来几个生财技巧,想跟那狱卒说说,但那狱卒却是不屑的很,似乎人家有人家科技树,自己这个没有丝毫作用。
反倒是认为自己疯了。
陈年又是想了想自己那个案子,却是丝毫被做的丝毫疑点没有,铁证如山。
“唉,前身这家伙,倒也是个痴男,未婚妻新的相好的勾结反贼,却是让自己这原身顶罪。自己这原身的想法,竟然是只有她一切都好,那么便是值得了。这是什么逻辑?怎么?你嫁给我,只是因为他喜欢人妻?”
“唉,翻案之后,勾栏听曲,倒是别想了。”
陈年顿时想起原身记忆里的那些精致的脸蛋,也是有些惋惜,他想活下去。
陈年想着,他牢房门却是被打开。
狱卒从远处看去,心头平白生出了一股子不忍。
他也是听说这陈年的事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遭遇,他摸了摸手里银子,却也是叹了口气。
“快点搞定。”
一个满脸胡须,浑身肌肉,身穿囚服的汉子,却是走了进来,看着陈年眼神不善。
陈年眼神眯缝起来。
“何必呢?”陈年对于原身的未婚妻子也是越加敬佩起来,斩草除根,倒是讲究速度的人。
汉子咧嘴笑了一下,扑向陈年,却是突然大叫一声,猛然间向后退去,裤裆之中,狠狠叉着一根铁钉。
陈年一边喊着失火了,失火了。
一边在那汉子嚎叫声音之中,拿着铁钉,一下一下向着那裤裆之中,刺去,节奏很好。
稳、准、狠。
汉子一会便是没了声响。
狱卒冷眼旁观,手指犹豫的摸了几下刀子,却没有出手。
在他犹豫之间,楼上值班的兵甲,也都是拿着水桶,匆匆而来。
此刻陈年已然推开那汉子,拿着锈迹斑斑的铁钉,斜斜的靠在铁栏边上,面色坦然。
众人来去匆匆,散去前,陈年免不得遭受一顿毒打,众人散去后,他大口的大口的喘着气,身躯不断颤抖,手指此刻才传来疼痛的感觉。
不过他知道自己目前是活下来了,这几日,没有人再次敢过来了。
不过,这个似乎叫赵林的狱卒,肯定不会让自己活着,甚至让自己死的更加痛苦。
一连三日。
陈年都躺在草席之上,他再无任何食物,身上已然有些发臭,老鼠沿着他的腿部啃食着。
他看着却感觉不到疼痛。
这地牢之中声音却越加嘈杂。
他刚想骂上几句,却是发现幽深寂静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了。
狱卒赵林亦步亦趋的跟在一个身穿着黑袍的道士身后。
小声笑着道:“刘奎仙长,本月死囚较少,活的还剩下十八个,死的还剩下二十一个,您看看,您平时不都是去京西那边大狱,怎么突然来了这边呢?”
陈年想抬起腿来看看。
却只是动了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