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四十分钟的样子,时创丰风尘仆仆的来到了不夜天桑拿中心。韩硕同样在电梯门口迎接他。高云天则跟在韩硕的后面。
但时创丰一出电梯门却对跟他点头喊哥的韩硕视若无睹,直接去跟站在他后面的高云天握手。
“高队,工作顺利吧!年轻人有干劲,雷厉风行。”时创丰满面慈祥道。
“工作非常顺利!”高云天侧过身子,让时创丰走前面,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谢谢时书记关怀!谢谢时书记裁培!”
“时哥,我下去处理点事情。一会再上来。”韩硕快走到办公室的门口,似突然间想起什么来,“高队,你帮我泡一下茶吧。”
没等时创丰发话,也不等高云天答应,韩硕就去按电梯了。高云天见时创丰和韩硕之间根本没有客套和虚应,不由心中感触,“这才叫铁杆啊!什么时候时书记也会把我当心腹呢?”
自然成习惯,时创丰毫不别扭地坐在金丝楠木沙发左边的上位。高云天则稍显拘谨地坐在主人位置泡茶。
茶是一直泡着的,极品普洱。高云天给时创丰斟上一杯,毕恭毕敬地说:“时书记,请用茶!”
“私人空间别这么拘礼。”时创丰满面笑容,目光温和地看着高云天道:“云天,随韩硕吧,就叫我时哥。”
“时哥!”高云天马上改口,一脸激动,兴奋道:“上次我跟您讲的那个叫达兴旺的嫖客已经承认杀人了。”
“真的吗?”时创丰一口茶刚入喉咙,听到这个消息,竟然突然间呛到,一把将茶喷了出来,茶台上和高云天身上全部溅到。
见时创丰连连咳嗽,脸色发红,高云天忙从茶台上拿起纸盒,不断抽纸递给他道:“时哥,这茶有点烫,真不好意思,我忘了跟您说一声。”
时创丰即时顺过气来,见高云天这般乖巧,随口便送来一个梯子给他下台,不由伸出大拇指夸奖道:“云天有两把刷子,不错。”
“时哥,其实这个案子也不怎么复杂。我也没下多少工夫。”高云天边说边去整理被喷脏的茶台,言下之意不是案子好办,而是表明自己有更大的潜能没有发挥出来。
“云天,别弄这个,一会让韩硕去搞。”时创丰摇手制止高云天清洁茶台,又虚空拍手示意道:“坐下说,慢慢说。”
高云天从时创丰对自己的关心明显感觉到他对案件的关切,听话地坐好,侃侃而谈道:“时哥,我们已经通过釆取血样检测到,达兴旺的n数据和凶案现场一份液的n数据高度相近,并确定粘在被害人脸上的那根毛也是他的,没想到提审时,他居然负隅顽抗,死不认账。我搞警务工作这么多年,对法律的解读自然不会流于通俗,所谓有法可依是国家的事,有法必依是民众的事,违法必究是领导的事,只有执法必严才是一线警察的事。而执法必严并不能仅仅停留在严格的标准上,严厉也是执法的必要手段。对那些顽固不化,刻意对抗审讯的老油条,客气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我派专案组的人连续审了两天两夜,没成想这老滑头只招认嫖娼,不招供杀人。那天我吃完宵夜之后,回到局里一问审问情况,被告知审讯毫无进展。当时我气得七窍生烟,亲自上阵,先给老家伙松了一下骨,让他尝点血腥味,而后我拿出凶案现场、被作用于被害人身体的那支塞给他看。老家伙认出是自家的东西,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交待出了他离开万欢厂之后,开着小车于市区兜转,来到自由公园时勾搭上做皮肉生意的站街女,再以60元的成交价入竹林行苟且之事,还用上了塞。完事后,他把站街女送到火车站再掉头回县,经过站前一路一家独栋私人院落时,他瞥见靠墙根半躺着一个女人,像是喝醉了,当时又起歪念,就偷了被害人家里放置在窗台上的那卷致命胶带,并从地上捡起一只红双喜烟头,再把被害人抱上车,拉到自由公园实施侵犯并杀害。仅管老家伙将他作案的过程和细节说得穿针对眼,貌似视频回放一样真切,但是,”
高云天说到这里,突然打住道:“时哥,我讲得这么啰嗦,您不会嫌烦吧?”
“不烦不烦,”时创丰正听在兴头上,连声催促道:“继续继续,往细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