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这黑暗的调查处分部大楼,其实我宁愿在外面和怪物僵尸打交道,也不愿意老呆在这里,长时间没有人气的房子总是让人感觉阴森森,外头的天色依旧晴朗,又逐渐开始有点燥起来,我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就开始规划接下来的行程。
由于手里带着枪支弹药、管制刀具等,火车是别想坐了,那就只能坐大巴,长途巴士是不要安检的(再次郑重声明,现在坐什么公共交通工具都要安检!而且持有枪支弹药本身就是非常严重的犯罪行为,读者朋友们切记!),郴州方向是在南边,我先转了趟公交到南站,四五点的汽车站依旧是人流众多,摩肩接踵热闹异常。
一下公交,一群叫喊着”帅哥,要不要坐车“的大叔阿姨围了上来,想必都是做黑车生意的,我径直走向一个举着”郴州“牌子的矮壮阿姨面前,询问了一下票价,我天,我真不知道老胡发给我的所谓”高额月薪“还能支撑多久,不过想到五点后就很难找到车了,我还是艰难的付了钱,跟上她迈着步子走进了一辆大巴车。
车子倒是长得很正规,高速客车,里面客人还不多,车顶上挂着一台电视正在放《猫和老鼠》,几名小朋友正聚精会神,看的津津有味。我找了个靠窗的后排座位坐下,将战术背包取下来死死地抱在怀里,要是放在行李架上,万一东西洒出来就有理都说不清了。
根据手里的地图来看,我要去的地方是郴州更南方的宜章县与广东韶关市交汇的山区,也就是湘粤边界地区,南岭山脉于此纵横而过,相当偏僻,秦汉时期称为南越郡、南海郡,不是正常人能呆的地方。
当年大文豪苏轼就被贬官到岭南的番禺一带,后来又去了儋州(海南),据说在宋朝,放逐海南是仅比满门抄斩罪轻一等的处罚,苏东坡天天吃海鲜吃得难受,那时候吃海鲜可不像现在这么享受,不仅腥得要命,还不干净,又没有现在的调料和保鲜技术,最后实在受不了异地的水土,在回乡途中病逝,甚是可惜。
车子发动后,不一会儿就转向高架,驶入了京珠高速,这风景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我自然是一路无话,想到要进山,脑子里回忆着前两年和同学一起野营的经历,那一次野外之旅,让我对独自上山有了些许把握。
有人说”不到长城非好汉“,我们在北京读书,长城是必去不可的了,不过我们去的可不是游人如织的八达岭、慕田峪长城,而是未对人开放的”野长城“,北京境内有长城600多公里,但实际上外人常见的只有几十公里的那一小段,具体位置就在怀柔县的九渡河镇附近,慕田峪以西。
我们从北京市乘车到怀柔县,又到处找当地人问路,几经辗转才找到了人迹罕至的”箭扣长城“,其实这段长城在图片上还经常出现,只是一般人不认识,在那种绘有长城的宣传画上,如果看到一截残垣断壁,那就肯定是箭扣长城无疑了。
我们宿舍几人在山上畅快地攀爬着残破的长城,肚子饿了就拾柴搭灶,就着眼前瑰丽的风景,一边喝着背上来的牛栏山二锅头,许下了无数雄心壮志,只是那些人,我到毕业也没能和他们见上一面。还捅了一个篓子,生火做饭差点把山林点着了,幸好扑救及时,否则现在肯定要蹲大狱,那时候也没有谁想到租帐篷,天当被子地当床的窝了一晚上,最后出来的时候人人都满面漆黑,跟野人一样,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北京猿人“了。
长途行车实在无趣,想到这里我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待到再次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面前正是写着”郴州“两个大字的高速口,一看车顶电视上的时间,已经是八点多了,未曾想到睡了这么久,待到下了大巴,我考虑到安全,特意没住车站附近的旅馆,而是在市区转了转,找了一家相对正规的宾馆,不然晚上碰到派出所的兄弟查房,虽然同是执行公务,但什么文件都没带,又会是很多麻烦。
第二日一早,由于有了几次外出探险的经验,虽然天气正当酷暑,我还是换上了长衣长裤,先把袖子挽了起来,这是为了预防山中的毒虫毒草。先购足了水和食物,到一家书店里挑了半天,找了一本有详细地形的本地地图,和我手里的密码图做对照,又特意跑到一家药店买了雄黄,这是在书上学到的防蛇技巧。
其实我的叔祖父在乡下老家就专为人治蛇咬,不过他的技巧比较独特,是祖传的法子,用的不是常见的药,而是普普通通的野菜野草等,据他说只有他来用这些材料才有疗效,而且在熬药的时候要在面对某个方向、在心里默念着师父的名字等,总之是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