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走后,雪海臧沉思良久,却是未有任何头绪。最终只得将目光又投向老者苦涩道:“学生愚笨,未能寻得破局之法。望老师教我。”
老者虽略感遗憾,随即从容开口道:“有一村落,连年涝灾。其村人建言遇水而堵,当可挡其去势。初时尚可。然,水势不断,最终千里决堤。蓄势之余更不可挡,全村无一幸免”
雪海臧神色一僵,随即脸色羞红。如今这索托城便是这个村落,涝灾视为民乱,这堵水之人可不就是自己若最终千里决堤,他雪海臧就是天斗的罪人。
雪海臧大感挫败,语气低靡的道:“是学生自负了,此后绝不再犯”
老者听了雪海臧的话后却是语气一变,严肃道:“抬起头来吾之弟子宁自负亦不可失了一往无前之势再问尔一次,若你为决策之人。你当若何”
雪海臧看着莫名生气的老者,当即一愣,似是抓住了灵感一般语气坚定道:“既堵不了,那便不堵。疏其主道,再分而化之,以彼之势攻其彼身”
老人点头又摇头,语气缓和道:“明堵暗疏,方为当下破局之策。如何堵,你已有定策。如何疏却是看你如何取舍了。”
雪海臧心中忽然一片明亮,思索间却是有了计策。自信一笑道:“学生定不负老师所望”
老人会心一笑,有徒如此,他已然无憾
次日,雪海臧立于索托城城头,面对聚集而来的民众神色悲愤的道:“天斗帝国的子民们,敌国兵马已至,他们侵我国土毁我家园,为达目的甚至不惜放火烧粮,罔顾一城百姓之生死。如此漠视人性,敌国若破城而入我天斗子民焉有命存”
场下一片哗然,对于城内民众而言,大部人其实没有多少家国情怀。但城内粮草被毁为真,敌国是否真的漠视人性他们却也不敢赌。当即便有了想要逃离的民众。
雪海臧环视四周,再添一把火。道:“昨夜放火烧粮的肖骁为逃命趁乱点火焚了城主府,随后更是炸山封路。后路已绝,此刻索托城已成了一座孤城天斗子民们,退无可退,唯有一战尔我天斗帝国三皇子,誓与此城共存亡天斗的儿郎们,可敢战尔”
“战”
“战战战”
城头立时喊声震天,却是守城将士齐声的请战之声。随后更多的民众被带动起来,声势浩大。一些本来准备逃命的人亦是被震得气血上涌民心大振,虽然只有少数人是发自真心的,更多的只是一时冲动。但对于雪海臧来说却是足够了。
此后数日,民众或是热血参军,或是积极的投入到疏通道路上。更有多个流言传出,矛头都直指武魂殿。群情激愤之际,却是未见武魂殿方面有任何动静。
雪海臧兴致高昂的向老者说道:“学生此番破釜沉舟,又将民众的视线分化。现在民众有事情做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大规模的动乱了。巴拉克城的粮草不日就可送至,天斗帝国第二批援军亦是不日将至”
与雪海臧的兴高采烈不同。老者却是面沉如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雪海臧见老者的样子疑惑开口道:“老师可有心事”
老者苦涩道:“武魂殿既已出手,当不该如此平静才对。而且武魂殿此番行事也有些太过小儿科了一些”
雪海臧脸上大笑容逐渐消失,但最后却是语气坚定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学生现在能做的只是坚守索托城,为天斗尽可能的拖延些时间。”
老人微微一怔,最终却也只能继续沉默。武魂殿若真出手的话,想再多也没用。
然而他们却是不知,就在他们为武魂殿头疼不已之际。外界同样也在经历着一场大变动。
武魂城,教皇殿。
能作为整个武魂殿的精神象征,那么教皇殿自然是极尽的奢华大气。此刻殿内却是气氛诡异一身教皇冕服加身的女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王座下的两个青年男子。袖袍中捏紧的双手微微颤抖,她此时却也是在尽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罢了。
其中一人随意行了一礼,语气淡漠的道:“许氏出手,星罗后方已乱。时机尚未成熟,却是容不得教皇冕下如此任性下去。”
所谓的教皇自然便是前任圣女比比东,而下方丝毫不给她面子的却是供奉殿的两位长老。第六供奉千钧斗罗与第七供奉降魔斗罗。
如此被折了面子,比比东自然是愤怒无比。但奈何如今的她实力远远不足,表面风光无限的教皇却是没多少人把她当一回事。深吸一口气,比比东语气冰冷的道:“许氏已成变故,我武魂殿难道还要如此徐徐图之今时不同往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供奉殿当清楚才是。”
降魔斗罗语气漠然道:“大供奉自有定论,却是不劳烦教皇费心了。”
比比东再也忍不住,冷笑出声道:“呵呵大供奉既如此胸有成竹,孤,拭目以待”
星罗城,星罗帝宫。